而旅团的矛手方阵回旋过来,继续侧击抄略敌方的中军和左翼。
城方的大突袭,成为了不折不扣的灾难,他们渡过的伊什米河化为最终的葬身坟场。杜安、贡莱托和吉奥索法特都没有办法控制住军队,雇傭来的士兵丧失了荣誉和忠诚,跳入河水里逃逸,只有死硬的西西里褐军和诺曼骑士选择绝不退却,结果遭到残酷的围攻和杀戮,不断被消灭。
杜安伯爵高举战旗,收拢着败兵,结果遭遇了群恶狠狠扑来的吉麦吉斯射击军士兵,大约有二十余人,列成双翼队形,不断对着杜安和他的坐骑攒射,十颗铅丸里总有一颗有好运气:杜安腿部中弹坠到马下,而后被桡鈎拖住做了俘虏。
吉奥索法特,威尼斯老执政官费莱耶的长子,此战没有玷污光荣的家族名誉,他手持利剑毫不退缩,和蜂拥冲来的敌人搏战到底,最后一名吉麦吉斯旅团的散兵用夹刃铁棍敲碎了他的剑,另外人趁机挥动撒拉森砍刀斫入了吉奥索法特的右肩,斩断了他持剑战斗的胳膊——半边身子都是血污的吉奥索法特不屈地倒在地上,高呼着“圣马可万岁”,最后英勇战死。吉奥索法特的尸体和三十多名威尼斯贵族公民的交错枕籍在一起,战后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辨认出来。
贡莱托所带的大炮全被冲到前来的敌人俘虏缴获,本人却机灵地跳入伊什米河当中,混杂在败兵当中朝对岸跑。
可坏运气的他刚爬上岸,一枚炮弹就飞了过来,击中了他半边身躯,那是从他自己火炮炮膛里射出来的——俘虏了威尼斯火炮的高文方射击军,很快就调转了它们的炮口,往对岸营砦猛轰一气——其中一枚就这么幸运,打中了“剃刀大连队”的督军统领官贡莱托。
几名大连队士兵看到,他们的统领官好像被很大的力量冲倒,翻入了沟堑当中,当他们冲过去时发觉贡莱托躺在底部,身体并没有血流出来,但看起来骨骼都碎了,铠甲瘪进去一大块,脸色惨白得可怕,满头满脸都被肮脏的泥土覆盖,那发产自威尼斯大兵工作坊的炮弹还在顺着沟坡往下滚着。
“就这样死了,上主宽恕我毕生的杀孽……”贡莱托瞪着眼睛,抢着最后力气快速说完这句话后,就这样凄惨地阵亡了。
左翼下午时分,守衞者旅团的骑兵和乌古斯骑兵团一鼓作气,旋风般追逐着敌方的败兵,占据了城堡前的那座至关重要的桥梁,城方所有的残兵都遁入到堡垒里去,外围的工事和营砦全都被罗马帝国军所攻陷,到处都是俘虏、缴获和洗劫。
乱糟糟的都拉佐城内,只有华莱士将军逃回来了,可他的士兵活下来的不过一半,还没把靛青卸妆的华莱士对嚎啕大哭的塔富尔说,“你哥哥应该战死了,其他将军叛的叛,被俘的被俘,队伍也完全崩溃,我们该考虑这座堡垒最终的命运了。”
随后格雷·华莱士将军转过脸,凄惨地看着圆塔那边海洋的落日,嗫喏补充说到“我们已尽了自己的英勇,可以体面投降,接受第三方的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