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色尼比塞尔柱优越的地方就是,它始终重视舰队建设,自征服天竺北部的地区后,伽色尼汗就拉拢了信德地区某些土邦大王,让他们伐木制造船只,一为海洋商贸,二为继续深入征服天竺,给传播古兰经执剑而战。
所以,伊斯莱尔在攻克尔曼时,靠信德船队提供补给;而得知高文阻隔在锡斯坦后,又让主力乘船队绕过陆路,不得不说是个高明举动。
气急败坏的皇帝举起图纸,“信德地区的港口就是塔塔,如果伊斯莱尔的主力能在这裏上岸,那么他便可以从两条路线救援伽色尼城。一条是径自穿过苏尔曼山,经由伊斯坎达(即坎大哈)要塞衞护自己王城;二是不翻山,而是穿过整个五河地区(现在的旁遮普),而后抵达重镇白沙瓦,只要到了那里,伽色尼城也等于有了后援屏障。”
提着将官和绘图员的指点分析,高文陷入了毕生为数不多的博弈当中。
伽色尼汗到底会走哪条路线?
就在皇帝焦虑时,新的传令又递送来消息,“奥克苏斯河的蛮族似乎有了新的动向——近十万人开始横渡到奥克苏斯河南岸,集结在巴拉克特,似乎是准备来攻击陛下。”
“裏面有无大公平王的嫡系军队?”皇帝最为关切这个问题。
“抱歉,实在是不清楚。”
“那就继续打探到清楚为止!”
众人面面相觑,看来事前的忧虑化为现实:夺取赫拉特,并准备夺取伽色尼城的罗马军队,真的要处在两面敌人的夹击下。
“我摆了一桌菜肴,又来了两桌客人。”众人散去后,皇帝眼眶有些淤黑,很明显这些日子他是大起大落、焦思苦虑,握着马鞭在地图桌前绕来绕去,“另外我还不明白,那大公平王派出十万人来巴拉克特,有无对等数量的军队在莫夫的战场?那样我留在那里的队伍也相当吃力。赌博,全是赌博,从我来到这裏开始,就成了形形色|色棋局上的赌徒,自己怕也是魔鬼或上帝手里的一颗骰子。”
“按照自己的直觉去战争吧,高文。不要考虑得过多,最坏的情况就是进入印度河,一年半载返回不了故乡。”身后的圣妹关切地宽慰道。
但高文似乎还是无法释怀,他眨着眼睛,对圣妹的话语不置可否。
直到营帐侍从官和司门官送来了君士坦丁堡的信件。
一封是安娜写的,一封是小翻车鱼爷爷马格伦迪乌斯所写。
高文在烛光下迫不及待将妻子的信拆开,裏面称帝国边陲的小小动乱已被奥古斯都赫利斯托弗主持下平息,你在东方完全不用担心,“按照自己的风格和想法去尽情战斗,大蛮子。不要被既有的一些东西迷惑了双眼和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