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盗而优则王
不知为何,曹玘只要看到铁心源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就想发火,发火的原因和铁心源说的话没有半点的关系。
他看铁心源就像是看到一位普通的国子监监生,这样的监生在他的河东节度使衙门里至少有二十个。
这些人地位不高,可是他们看武将的时候眼神总是从鼻孔的两端向下看,见曹玘的时候可能会好些,但是那种骨子里漏出来的蔑视,依旧让他难以容忍。
尔曹小吏罢了,如果按照曹玘的官职想要弄死一两个简单的如同杀鸡,可就是这样的二十几只雏鸡,堂堂的河东节度使却奈何不得他们。
简单的处罚可以,一旦上升到要命的程度,总有无数不怀好意的人想要过问一下。
过问之后的结果就是不了了之……
那些瘟生离开的时候,反而会更加的嚣张,似乎干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底层文吏在伤害了高级武官之后一般都会获得晋升,这在大宋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
这样的情况长久下去之后,就没人在乎武将了,到了现在,河东节度使衙门想要举行一两次诗会,来的人都只有寥寥几个穷书生,即便是穷书生,他们随便作上一两首狗屁不通的诗词之后,就会拿着花红,抹一把油光光的嘴巴,扬长而去。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这是先帝御制《劝学诗》。
“东华门唱名者方为好汉!”
这是韩琦因为一个小事情斩杀了军中猛将之后发出的振聋发聩的怒吼!
铁心源笑眯眯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曹玘笑道:“将门祖先乃是一世英豪,在下又听说虎父无犬子,将军满门英烈,如今却受困于区区疍吏,真是好笑至极。”
曹玘的脸色数变,他通过直觉得知,面前的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年人并非如他的外表一般人畜无害。
因此,他想听听这个人如何说。
“谏言,国策自然是由文人来掌控的,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将军想找一两个有头脑的幕僚恐怕都很难。
因此,每当文人们提出一个,两个似是而非的国策,武臣们都因为不熟悉,所以就没了发言权。
长此已久,武臣基本上就没有话语权了。”
曹玘沉声道:“这是我大宋自己的事情,不劳于阗王操心,我得欧阳修传书,有西域大盗一片云欲售马三千,老夫钱钞已经备好,却不知老夫要用的战马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