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妻子也一直观察着罗彪,听到二人的低声谈论后,她嘱咐身边的丫鬟两句后,便走了过来:“夫君,舅舅来送,你岂能不出去说些话啊。”
“夫人啊,大舅现在一直觉得,他没有做错,搞成那样,是我这个当外甥的故意害他,我现在加官进爵,都是踩着他的脑袋上去的,你说,我还见他干嘛?”
“舅舅说话虽直,但并未真的怪你啊,只是感觉有些不舒服、你当晚辈的,怎么能跟长辈置气,你要是不去迎接,那我去。”女人说着,便抬脚要走。
罗彪叹了口气,赶忙拉住妻子:”罢了罢了,夫人在宅中操持,我亲自去请。”
“这样才对。”
罗彪又重重的叹口气,不情不愿的朝外走去。
而门外的罗守珍抱着胳膊,靠在墙上,面无表情,连他的亲兵都不敢靠近。
亲兵们看着马车上正在装载得物品箱子,又看了看靠在墙边,沉默不语得罗守珍,当下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你看着将军在发火,其实吧,咱将军压根儿没生气,就是郁闷。”
“对啊,罗彪将军怎么说都是咱将军一手带大的,哪有和自家孩子置气的道理,罗将军年纪轻轻,便有了这么高的爵位,以后前程远大,怕是咱们将军都不如。”
“那可不是。”
“你们别瞎说啊,咱们将军正下不来台呢,昨天都不知道多少人挨骂了。”
“也是,我听说昨天咱们将军和罗将军差点打起来,真的假的。”
“假的,咱将军现在哪敢真和罗将军打起来,光看体格就知道了,何况罗将军现在得武艺也比咱们将军强,咱将军又不傻,知道要挨揍,肯定不会打。”
几名自始至终都没吭声的亲兵听到他们的对话,都心里一阵叹气,这些话要是被将军听到,这些人没一个能讨到好的。
众人正在低声说话之时,罗彪从宅子中走了出来,这些亲兵赶忙停下了私自议论,站的笔挺,仿佛刚刚的讨论从未发生过一样。
罗彪走到罗守珍面前,拱手行礼:“外甥罗彪见过舅舅。”
罗守珍看着罗彪,又看了看装满行李的马车,叹口气说道:“彪儿,我想了很久,你那天说的话有些道理,但无论如何,这次回去,见到殿下,一定要多为大舅多说些好话,让大舅也有机会回东京。”
“外甥已经说过了,外甥再回来的时候,舅舅一定能够回京。”
罗守珍摆了摆手:“你现在说的做不得准,等殿下的旨意到了再说吧。”
罗彪沉默半晌,他缓缓开口说道:“我记得舅舅明明说过东京对于舅舅来说,乃是一个牢笼,不宜久留。在这里,天高鸟飞,海阔鱼跃,外甥看来比东京强一万倍,舅舅为何那么急着想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