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彦修问,“那里怎么了?”
我毫不犹豫的说,“发生了一起惨剧。”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我并没有进入酒店,而是先去了黎彦修说的所在地。
目的地是一个很破旧的筒子楼,房龄目测有四十年,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本地老人,年轻人都去新开发区买商品房了。
女警沈晴假装居委会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个男人,他长相憨厚,表情有些木讷,是那种满大街都有的老实人样子。
他一看到一群警察涌进自己家,第一反应不是惊恐或者害怕或者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下意识就把目光投向了里屋的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仿佛被鹰隼盯上的小鼠,抱着脑袋瑟瑟发抖,口齿不清地呜咽:“我没有报警……我没有报警……他没有打我……他这两天没有打我……”
我推开门走进去,女人一听到靠近自己的脚步声,条件反射打了个哆嗦,嘴里发出恐惧的哀嚎。我蹲在她面前,轻声喊她:“程芳,你抬起头,看看我。”
她发着抖慢慢抬头,目光相对,她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我见过你!”
我心里颤抖了一下,眯着眼睛问,“什么时候?”
“做梦的时候。”
我忽然笑了,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
我眼前这个被丈夫家暴折磨了十几年的女人,苍老憔悴,鬓边已经长出了白发。
她长了一张和女总裁一模一样的脸。
我问她:“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这样的梦的?”
她费力地回想了很久,长年累月被暴力折磨地迟钝的大脑像一台生了锈的机器,我甚至都能听到它运转的时候嘎吱嘎吱的声音,她说:“好像是……十年前。”
一切都对上了。
她的精神状态明显已经有些失常了,我不敢多问,这时候女警沈晴上来做开导,另外有两个警察在盘问那个男人。
黎彦修走过来,面露难色的说,“男的有暴力倾向,女的没有生活来源。不把男的逮走,女的迟早被打死,把男的逮走,女的迟早被饿死。”
他指指里屋:“你看看她,已经完全被暴力摧残了人格,如果有足够的经济来源,可以在心理干预下慢慢恢复,但是她年纪也大了,又没有一技之长,没有任何地方愿意给她这么多时间,等她恢复创伤后再雇佣她。”
他把烟碾灭了,恨恨地骂了一句:“我们也只能友好地批评教育一下男的,如果我们态度不够好,或者打他一顿,等我们走后,他会变本加厉报复到她身上去。”
这男的有暴力倾向,但是这个程芳人格和精神已经有点不正常。
“交给我来处理。”
这话不是黎彦修说的,也不是我说的,而是封青冥开口说的话。
我走的时候,程芳小心翼翼挥着手,衣袖掉下来,露出她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刀割火烫。
郑兴辉冲着我的背影喊话,脸上两个老实人的酒窝十分明显:“警察同志,我可没有做任何事啊,我媳妇身上的伤都是她自己摔的,不信你可以问她。”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外面已经黑下去的天,便对黎彦修说,“让她好好的睡觉,不要打搅她,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来处理吧。”
我并没有再多说其它的话,离开了房间,重新的来到了那个荒郊。
再来的时候荒郊旷野,根本就没有看到那座富丽堂皇的酒店,但是我很有耐心,我知道,它会出现的。
果然,在等待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那酒店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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