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的抽回来，脸色有点红润，支支吾吾的把袖子盖住。

“什么时候的是？”他语气不对，一下就寒冷了。

“……”我一下不知所措，但是在他凌厉的目光下，本能的闪躲。

封青冥问，“在彼岸花海，你中了她的幻象？”

我低声的说，“是你在送我回来的时候，她出现了，她让我去找寻一个连君冥幽的男子。”

“她本是九天之上的金灯仙子，因为爱而不得有了魔念成为堕仙，在黄泉彼岸化为红色的金灯花，蛊惑黄泉路上那些拥有执念的万千灵魂，让那些冤魂永世沉沦其中，甚至只要她的一个念想，就能让他们魂飞魄散。”

封青冥的声音陡然变冷，盯着我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连她说的话都相信？”

“你知不知道，彼岸花在你身上留下了她的种子，只要她想，你可能随时就成为她的宿主，彼岸花被剔除仙籍，生长在黄泉彼岸，永世不灭，她同样也不在六道轮回里。”

“她让你魂消魄散，连本尊都救不了你，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封青冥居然冲着我吼了出来。

这居然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他的失智，他居然会有这么不理性的一面。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会跟一个凡人一样，出现这种发狂的愤怒。

我本来想要道歉，但是抬起头的时候，他盯着我，他的眼神里复杂而充满了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担忧，愤怒，害怕。

我不知道，但是那双眼神里，紧紧得盯着我，我仿佛看到了，她想从我的目光里看出什么。

可为什么，我突然心里有一种深深的刺痛感。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他说道，“我跟她做了一场交易，我心里有一个很重要的疑惑，只有她能告诉我。”

封青冥依旧看着我，没说话，但是我已经看出，他想要问什么。

我抬起头，认真的问，“你能告诉，我的前世吗？”

封青冥的浑身，轻微颤抖，就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他本来坚定的眼神里，居然出现了一种闪躲，一瞬间似乎让她想到了什么不甘。

“你能告诉我，幸四为什么会叫我小娘娘这个称呼吗？”

其实在最初，我是没有丝毫察觉的。

但是彼岸花在说了那些话以后，我在某个瞬间，就突然想到了。

当初幸四在第一次跟我见面，出来救我的时候，就很自然的称呼我为小娘娘。

我一直没有多想，直到现在，我才觉得，他可能很早的时候就这样称呼过。

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这样叫过另外一个人。

就跟，封青冥很多次柔情的眼神在看向我的时候，仿佛是想要看出我灵魂另外一个人。

“你一个堂堂的地府阎君大人，怎么来阳世给我这个凡人逆天改命，护我周全，为什么你跟我需要缔结契约，这世上就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我你来不了阳世？你以前说的那些话，你以为我真的相信吗？”

“封青冥，我很感谢你护我，每次你都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我很感动，但是……我不希望我成为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我不想永远活在其他人的影子下面，我也不希望你是因为另外一个人而保护的我。”

“在我跟你一起去阴间，去地府的时候，无论是孟婆还有五殿，他们在看我的时候流露出相同的眼神。尽管只是一瞬间，但是那是一种似成相识，他们都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都闭口不会说一个字。”

我自嘲的一笑，“我连自己去寻找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吗？你刚才的担忧，怕我魂消魂散，可能，是在担心另一个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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