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高明生微微点了下头，说：“我查到，药监局长的儿子汪振宇，近几年在海外做了药品营销的生意，里面很多往来单证都与杜氏医药相关，所以，从这里查下去，一定能查到真实的数据。”

之前，方诗怡从朋友手中拿到的数据，确实对案件有些帮助，但由于数据比较笼统，也只能起到参考的目的，并不能作为最终的证据。

顾母听后想了想，问：“还是要暗中调查，千万不能让杜家那边发现任何端倪。”

高明生颔首表示明白，随后问：“虽然现在的证据还不充足，但从已经掌握到的信息可以断定，杜氏与市药监局确实关系紧密，十年前苏局长应该是中间的牺牲品……”

顾母直接将高明生的话打断，“这些我都知道，但因为十年前的一桩命案，令顾、杜两家数十年的交情毁于一旦是不明智的。”

高明生听了有些不明白，问：“既然您担心影响两家的关系，为什么仍然让我跟进这个案子？”

不仅高明生，洛云溪也有些费解。

原本，她认为顾母并不想去查杜氏医药，可自从两个月前，顾母做了手术之后，为了这件事，已请高明生来过三次了，每次都非常关心案件的进展。

顾母站起身，并走到门口，见外面空无一人，又走回两人跟前，才压低声音对两人说：“因为我怀疑，顾诚的死与杜麟相关……”

她的话，令洛云溪与高明生都吃惊到了极点。

原来，顾母一直坚持查下去，真正的目的并非为十年前的苏万江昭雪，而是在怀疑杜麟是杀害顾诚的凶手！

这也是顾母第一次将心底的想法说给外人。

高明生急声问：“您对此有证据吗？”

顾母叹息一声，“虽然没有证据，但直觉告诉我，杜麟在其间脱不开干系。”

洛云溪也连忙在一旁问：“杜家与我们向来亲厚，如果像您猜测的，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虽然杜麟很有野心，但顾、杜两家的业务并不重合，各自在自己的领域中都能发挥到极致，完全可以相安无事，如果是他向顾诚出手，一定是因为中间存在着利益冲突。

顾母沉声说：“或许只是为了一份配方。”

洛云溪脱口说出，“您说的不会是人体催化剂的配方吧？”

话才说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口误了。

顾陌寒之前曾告诉过她，为了不让顾母担忧，前往玉玺山的事不要说给对方。

所以，顾母并不知之前发生的事。

她看向洛云溪的眼神都变得犀利无比，冷声问：“你怎么知道这个？”

洛云溪吞吞吐吐地说：“我……其实我只是猜的，陌寒曾向我提起过。”

但顾母看向她时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了，仿佛像从她的表情看穿她的内心所想。

洛云溪还从未见过顾母这样的反应，她清楚，一定是自己猜对了。

顾母最终对两人说：“这些还只是猜测，你们千万不要出去乱说，案子仍然往下查，但绝不能打草惊蛇。”

“顾夫人，您放心，在没有足够证据之前，我决不会透露出一个字。”高明生马上保证。

洛云溪也跟着不住点头，表示明白。

他看了眼时间，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好。”顾母做了个请的手势，她对洛云溪说：“你去送下高先生吧。”

洛云溪起身，对高明生说：“高先生，请。”

才一走出内厅，洛云溪就隐隐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一晃神间就不见了。

高明生好奇问：“你在看什么呢？”

洛云溪这才收回目光，笑着说：“没什么，请这边走。”

向别墅外走去时，她刻意提高声音，问：“高先生，你总说证据不足，到底什么样的证据才是有效的呢？”

高明生却把声音压得很低，说：“要有汪振宇与杜氏医药的直接往来单据，这才是最直接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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