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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当成驴肝肺。”钟离延一脸的苦恼。
他在溪河道为民除害,不过是随手提拔了一个小炮灰,又招惹那位皇帝了?
转眼就把他婚事安排好了,甚至把人送到王府了,一点规矩都没有?生怕他退货了不成?
这一切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丧失。
尚寒羽轻声咳嗽了一声,这是他们兄弟二人的事情,她还是不好多说话的好。
“你在说什么,我不大明白!”尚寒羽装糊涂。
钟离延乐了,挑着尚寒羽下巴:“你不知道?你就使劲装。”
“我真不知道,你可别冤枉人啊,再说了西凉公主别有一番韵味。”
“还是王爷福气好,桃花朵朵开啊。”
尚寒羽笑了笑,语气轻快,倒没有生气的意味。
“无福消受,无福消受。”钟离延一脸嫌弃,紧紧的捏着尚寒羽的手。
“玄煜加急信今日刚到的,你看看。”钟离延把信递给了尚寒羽。
尚寒羽的看完,玄煜在信中也劝钟离延不要将河东赈灾粮的事像溪河道那般闹大。
溪河道的事已经起到了杀一儆百的震慑作用,如今朝堂朝外河东如今灾情严重,这些平日里中饱私囊的官员尚且官 商勾结贪墨百姓的救灾粮,此刻换一批官员,谁能保证新来的官员就不会有丧心病狂之辈?
此刻杀了这一批肥鸭子,送来一批空着肚子的鸭子,这等于把河东的百姓交给了一群恶狼,受难的还是河东百姓,这等于逼他们谋 反。
只要逼他们把粮食交出来,筹到救灾款,等到灾情过去,再慢慢收拾也不迟。
再则,楚凝是钟离延后院的人,在如何表面上是安亲王侧妃,要是真闹开了,钟离延也是要受牵连。
钟离延也的确是这个意思,溪河道和河东的情况毕竟不同。
“我哪里懂得这些,这些大事说到底还要看你的意思。”尚寒羽把信纸叠上,递给了钟离延。
“丫头可别谦虚了,你若不懂,我也找不到旁人商议了。”钟离延挑眉。
尚寒羽就是一只小狐狸,贼精,他是落进狐狸窝了。
“真要听我的意见?”尚寒羽唇角牵起几分弧度。
“还请尚小姐指教。”钟离延一本正色,带着谦卑的态度。
“那我便直言了,你可不许生气!”
“莫不是要劝我留下那个女人?”钟离延脸色一冷,眉毛上扬,明显的不悦。
现在的形式对比下来,的确留下西凉公主是最正确的,但是……
“我可没那么大度,你很失望吧?”尚寒羽轻轻瞪了钟离延一眼。
钟离延这才一副赞赏的表情:“丫头果然不舍得把我让给别人。”
“不过,你一回去把人送走,只怕不大可能,皇上也会不高兴,还会得罪人。”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钟离延很是笃定。
他把人赶走,明乐帝自然会不高兴,可若是她们自己受不了要回家,那可就怪不了他了。
“你现在是亲王不假,可皇上本就疑心你,如今总不好太驳了皇上面子,溪河的事已经让皇上很是不悦了,若再加上西凉公主和河东的事,和皇上的矛盾日益加重,朝局只怕也会动荡不安,我当然知道你是为大梁好,可必要时候咱们也还需忍一忍,不能由着性子来。”尚寒羽缓缓抬眼,看着钟离延,眼神如一泓秋水,诚恳且动人。
大丈夫能屈能伸。
“是玄煜让你劝我,还是晓晓让你来当说客?”钟离延知道尚寒羽是为他好,可她越是如此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他就越不想委屈了她,王妃的位置只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