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前,Able打开车门,让纪念先上,她上去后,沈静微看着Able说:“你坐前面吧,要开三个小时呢,万一纪念困了,她一个人在后面还能小憩一会儿。”
Able看了纪念一眼,然后点点头。
纪念原本话就不多,倒是沈静微,不时地与Able说几句,谈学院里发生的一些事,教授最近说了什么有趣的话,或是问他的论文进展。她与他似乎有许多共同话题。
Able说得不多,谈话断断续续地进行,却也感觉十分和谐。
纪念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
他们到了医院,Able去检查伤口,医生说他恢复得很好,可以拆线。纪念想起缝针时的情景,有些不敢再看,于是,坐在外面等他们。
十几分钟后,Able拆好线走出来。
纪念听见声音,抬头去看他,眼睛里映着一小簇光,她眉心微蹙,抿着唇,小心轻柔地问他:“疼吗?”
疼吗?Able愣怔片刻,胸口像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有点酸,也有点疼,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再用这种心疼、轻柔、小心翼翼的态度对他了。
“不疼。”他笑得很温柔。
沈静微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早在这之前,她就有不太好的预感了,而现在,这预感似乎成真了。
从医院出来,沈静微去开车,三人一起到了路口,Able说:“我和纪念就不回去了,我们打算在伦敦逛一逛。”
纪念惊讶地望着他。
沈静微也有些讶然,但她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她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温柔笑道:“好,注意身体。”
Able点点头:“路上小心。”
沈静微拿车钥匙准备开门,上了车,又下来,站在车门前喊:“Able。”
他回头静静看着她。她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纪念看着这一幕,胸膛内如擂鼓,感觉体内的血液哗啦一下都涌了上来,除此之外,还有种很不愉快的情绪,她紧紧皱起了眉。
Able的身体一僵,整个人都有点发蒙,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反应过来后,他立即向后退了一步。
沈静微似乎也并不介意,她满脸笑容地看向纪念:“纪念,在伦敦好好玩,再见。”
沈静微重新回到车里,隔着车窗和他们挥了挥手,然后驱车离开。
Able没想到会在纪念面前发生这一幕,一时觉得十分尴尬,除此之外,心裏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心裏隐隐有些不安和忐忑,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沈静微她、她在国外待的时间久,所以这对她而言就是一种礼仪。”他故作正经地解释,耳朵却莫名发烫。
“所以,你经常这样?”纪念盯着他问。
“没有。”Able立即严肃道,“这是第一次。”
他也觉得莫名其妙,沈静微今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