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要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承担。”纪念看着沈静微。
沈静微有些怒了,她原本以为说完一切,纪念就能够分得清其中的利害关系,没想到,她仍然执迷不悟。
“承担?”沈静微冷笑质问,“你能承担什么?你有什么能力承担?纪念,收起你的自以为是吧。”
林喜儿护短,听沈静微这样说纪念,顿时不乐意了,立即反驳道:“还有我呢,林家虽不如名门望族的沈家,但也是有些人脉和能力的。”
“林家和谈家素无往来,何况,你不能代表林家。”沈静微冷冷道。
她说的都是实情,林喜儿一时间也无可辩驳。
“静微姐,我知道你能给予他的远比我多,比我有用,可我爱他,我想要给他我能给的全部,我想要站在他身边,陪他面对他要承担的一切。我想,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想失去我,不让他失去我,这就是我能做到的。”纪念说得很慢,像小孩子刚开始学说话时的样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电闪雷鸣后,一场暴雨突然而至,豆大的雨滴砸在玻璃上,人的视线渐渐模糊。
纪念坐在车上,心裏一片清明,未来的道路,她已经知道该如何走了。
“送我去西宁路。”她转过头对林喜儿说。
“去那儿做什么?”林喜儿问。
随即,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谈宗熠家住在西宁路。
“你都想清楚了?”她问纪念。
纪念点头,笑得很温柔,目光明亮。
车子开到西宁路,雨已经停了,雨后的空气,清新洁净,落在叶子上的雨珠滑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喜儿,你回家等我,我一个人可以。”下车后,她对林喜儿说。
他们两个人必然有许多的话要说,林喜儿也无意做电灯泡,朝她挥挥手,就开车离开了。
纪念照例是翻墙进去的,刚跳到院子里,就被谈宗熠发现了。
他从屋内走出来,原本一脸警戒,在看到纪念后,愣怔了片刻,随即放松下来。这次,他连话也没有和她说,转身进屋,利落地关上了门,留纪念一个人在院子里。
纪念也不恼,走过去,靠着门坐下,她能感觉得到,他就在门后。
“谈宗熠。”她轻轻喊,半晌,含着笑道,“这名字是谁给你起的,真好听。”
谈宗熠站在门后,抿着唇,缓缓合上眼睛。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像平常聊天似的,她问他。
门后,无人回应。
纪念不在乎,继续自顾自地说:“其实,我也挺好的,只是想你,特别特别想,随时随地都会想。最开始的时候,接受不了你的死,又哭又闹,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睡觉。直到有一天,喜儿问我,她说,‘你不是曾答应Able要一直好好地生活吗?’我想了一夜,是啊,你费了那么多心思,才让我重新热爱生活,我怎么能辜负你?”
“第二天,天未亮我就起床,去公园散步,然后回来做早饭,接着再去学校上课,学校同学都知道我的事,大家都很同情我,教授也很同情我,他们对我很好,可是,他们的善意,却让我倍加痛苦。
“因为晚上睡不着觉,只好做大量运动,把自己累到极限,然后强迫自己好好吃饭。我养我们在一起时养的花,照顾我们一起种的桃树,我保持着你在我身边时我所养成的一切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