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位同事周涛接着说:“我调取了受害者近三个月以来的通讯记录,大多是客户、同事、父母,还有一些干洗店、送餐等生活服务。”
“每一个号码你都要核实查证。”
周涛点点头:“是。”
程齐接着对队里的其他同事吩咐:“盛峰,你去查死者公司附近所有餐厅的监控录像。”
“所有吗?”
死者在金茂大厦工作,大厦附近有两个大型商场,大小餐厅更是不计其数,这工作量不是一般大。
“全部都要查!”程齐说。
“是。”
程齐对后面的工作一一交代完毕,然后站起来,将一些资料贴在墙上,逐一分析:“第一,两位受害人生前都有体面的工作,经济情况良好,不是本地人,并且没有私交特别好的朋友。很明显,凶手不是随机作案,而是有预谋的。
“第二,法医推算的死亡时间是晚上九点至十一点,那么,从六点到九点,这三个小时就至为关键。这三个小时,死者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是我们破案的关键。
“第三,从受害者的尸体来看,凶手在他生前对他进行了施暴,说明凶手心理有问题,可能是变态,从这方面着手进行调查。”
会议上气氛沉重严肃,人人脸色都很难看,散会后,各自抱着笔记本默默离开,谁都没有心思说话。
这几天,纪念的心情都很沉重,一连出了两个命案,死者都还那么年轻。他们的父母来时,在停尸房看见尸体,半张着嘴巴,浑身都在颤抖,那种发不出声的绝望,让纪念看得一阵心痛。
年迈的母亲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躺在那里的自己的孩子,可手伸到半空中又放了下来,蹲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生离死别,人生常态。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平静地接受这种常态啊。
她忽然就想起了谈宗熠,当年他才十二岁,只是一个小孩子,却面对了人生最残忍的一幕,这些年,他过得比谁都苦吧。
沈静微说得对,自己遇见的那点事儿,跟他比起来算什么呀,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那样呵护着她,照顾着她。
他从没有因为自己受了苦,就藐视别人的苦痛。谈宗熠,他骨子里其实是一个超级温柔的人。
此时,谈宗熠正在为竞标度假村项目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每天工作到深夜,已经连轴转了好几天。
今天,就该收尾了。
温茜敲门进来:“谈董,都准备好了,开始吗?”
谈宗熠点点头,然后起身走出去。
他的办公室隔壁是一间很大的休息室,他进去时,人都已经到了,都是参与这次项目的核心人员,一共十个,他们见谈宗熠进去,立即站得笔直。
谈宗熠面朝大家:“明天就是竞标会了,这是我在APL做的第一个项目,而你们都是负责这次项目的核心人员,为了保险起见,今晚,我们需要最后一次核实。”
大家点点头表示愿意,董事长都陪着一起加班,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温茜见状走过来,她拿着一个透明的袋子走到他们面前:“不好意思,请大家交出手机,这是商业机密,还请大家理解,明天一早归还手机。”
所有人都愣了愣,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