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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知，我不能透露病人的详细信息。”万钧倒是颇为无奈的耸耸肩，一副无可奉告的姿态。

“我现在不是在以警察的身份在问你。”

“呵！用敌对方的身份来完成工作，做得真不错，但两者在根本上，还是不同的。”万钧丝毫不吃我这一套，回到办公桌后的椅子前轻松的坐下。

我也不是吃素的，不会这么轻松就能把我难倒。他倒是提醒了我，我不光是巴蜀猎人，还是警察：“我可以用传票让你交出所有的记录，申请搜查令，抄了你的办公室，这有得是办法。”

万钧收起了脸上虚假礼貌性的微笑，反而继续盯着我看，似乎在观察我，也或许在分析我，静默了片刻，还是回答道：“……李建先生一直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而深受折磨。”

“那他有暴力倾向么？”

万钧随意的摊开双手：“这很正常，对于一个……”

万钧故意没有继续说，还拖长了尾音，我知道他在试探我，看我到底知道多少，这种情况，如果我不知道的话，那么万钧一定会骗我，不会跟我说实话，就算我知道的不多，对于一个研究心理学的地狼，我也要表现得知道很多，索性接着他拖长的尾音道：“地狼。”

“你这种说法，让人左右为难。”万钧却不以为然的轻嗤一声。

这个万钧，明摆着不会轻易配合我，而且我也不打算让他占据主导权：“你的治疗包括哪些？”

“每周两次会面，进行认知治疗，我们称之为‘谈话治疗’，李建的进展非常良好。”

“治疗的时候，有用过任何药物么？”

万钧眉头一挑，微微的摇头轻笑，如此的平静自然：“抗抑郁的药么？没用过这种东西，谁都想赶快治好，但因为身份特殊，唯一的途径就只有慢慢来，毕竟欲速则不达。”

刚说到这里，我的手机‘叮叮叮’的响了起来，掏出手机，眼见是楚信楠打来的电话，我背过身去，直接接通了电话：“喂！怎么了？”

“找到凶手了，有个路人在西山公园这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我已经在现场了，凶手的名字叫李建，和他们追踪时捡到的钱包里的信息一致。”楚信楠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而且一切正如我所料，李建的尸体，就是我和苏世安排好在哪儿的。

“我马上就到。”

“一会儿见。”楚信楠。

我挂掉电话，刚回过身来，还不等我开口，万钧却似乎听到了我刚才说的话，脸上又挂起了自然礼貌的微笑：“我很乐意改天和你讨论，你身份的问题，或许我可以在我的专业上帮助到你。”

我冷着一张脸，随口道：“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

“真的吗？也许你能这样隐藏自己很久，但是早~晚~，你内在的自己会暴露出来为世人所知。这不是‘可能’的问题，只是‘早晚’的问题。”万钧那似乎掌握洞察一切的姿态，双手交叉在桌边，带着微笑，锁定在我的身上。

万钧是个聪明人，而且还是个研究心理精神学的博士，对于这方面，或许他很有自信，但我可不打算给他那个机会。但我也相信，如果李建的死，跟他有关的话，那么我们一定还会见面，只不过……下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希望我能抓住他。

我没有做任何回答，索性转过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栋大厦。

也真是奇怪，我没有任何关于万钧的证据，可冥冥之中，似乎是种预感，我就是觉得万钧有问题！

不过万钧的表现还有反应，还真是稳如泰山！一点儿都没有让我看出什么问题或者是端倪。并且他也没有因为发现了我是巴蜀猎人，而表露出真面目，就光是这一点，至今为止，我还没有碰到有巴蜀生物能做到这般。

或许是万钧的自制力，就像之前我了解到的，他一直在帮其他的巴蜀生物，做心里和精神上的自控。还有他刚刚讲的那些‘课’，大部分，也都是关于自我控制这一块的。

而万钧，可能就是那个能运用自如的人吧！如果没有李建的事，换个角度说的话，那万钧或许还是个好人呢！可眼前我不确定，只有拿到实质的证据才行！

既然楚信楠，已经找到李建的尸体，我也必须立马赶过去，现场可是我布置的，那件蓝条的衬衫，也给李建穿回去了。

不知道楚信楠会不会相信，我得去看看，我可不想吓到他，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被吓得不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