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继续保持联系?联系后谈什么?他不晓得……。
她叹口气,留恋又神色复杂的投来一瞥,关上车门。出租车绝尘而去。
还好这些对他都不是重点,离他想象中的天崩地裂的诀别场景还差不少距离,况且,他爱过林晨么?顶多是在乎她一阵罢了。他并非无情,只不过将感情的外壳包得很硬,他认为林晨并不值得他付出,就这么回事。
这段回忆的重点是后面的结尾,送走了林晨,他没理由再往前走,也没兴致再回到学校,又不甘心就此也坐车回家,总得找点什么事做,再不行就干脆到对街拐角处的市场买点菜回家。
对街和身处的这条街隔着一座小涵洞,上面是东西方向的铁路,从它规模来看林欢否定了它是某某大干线的可能性,但一会是客车一会又是货车前仆后继的,他自己也怀疑自己的结论。涵洞上又是一列蓝色的快车经过,震得顶上簌簌直落灰尘。
涵洞附近这两条街道除了平常上下班高峰缓解交通压力外,平时没什么行人和车辆愿意走这种小街道,尤其是这附近有座起到遏制车流作用的菜市场。
火车过后一片寂静,所以当他即将走出涵洞时看到距自己前方五米之处,一个蓝色的背包静静躺在涵洞入口边的路面。
应该是从急驰而过的客车上掉下来的吧?要是晚了0.01秒,这包估计就甩到河里了。他拎起那半旧不新的背包,感觉很沉,用上双手重新使力提了起来。
附近刚好没人,他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况且这种丢包的方式到哪去寻失主?他提了包就往回折返,走到河边有石凳的角落处坐下,将背包摆在双脚间的地上,发现合上的两个拉链孔还穿了一把小锁,从口袋里拿出万用刀,拨出一把小剪刀往背包的最鼓的地方剪了一口子,同时心中默念道:“最好全是现金,一半也行,旧钞,多多益善……。”他剪开了背包,只往裏面看了一眼,然后两手抓起背包匆匆回家。
现在他坐在浴室地板上面对着背包,拉链上的小锁已被他扯下。经过一星期静观其变,他没在电视上看到有关报导;上网浏览也未曾看到过跟这么一个蓝色背包有关的国内新闻;他还到拣到包的现场去晃悠过,附近的电线杆和围墙边也没贴出什么寻物启示;他甚至去查过列车时刻表,在星期六下午两点半左右往西行以T开头的列车有两班,一班是往成都,一班是西安。
风声看来已过,现在他决定把沉甸甸的背包整个打开,看看裏面到底有多少钱。
一堆墨绿和桔黄的钞票一沓沓的落了一地,全是现金,旧钞,可惜不是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