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明天?我想和高强去一趟郑州,后天下午就回来。”他报告。
林晨看着他,“就你们两个人?”
“是啊。”暗中说声好厉害,莫非连高强有个妹妹都打听清楚了?怪不得说不喜欢高强。她身后那群锦衣衞真不可小觑。
“你这个有头无尾外加东一榔头西一棒棰的习惯我正逐渐适应,但成立基金还有很多细节,明天你必须到公司参加专题会议,我今天已经把议程安排下去了。”
“那我们只能定傍晚的机票了。特邀我参加是可以,但别让我发言。”想想似乎不可能,否则要自己去做什么?又道:“要发言也行,我说不了太正经的,你们姑且听之。”
准备就寝前小丫头讲了一个故事:
“1979年诺贝尔和平奖的获得者——特丽莎修女。有一次她在街上找到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女孩,然后把她带回救济院。她给小女孩洗了个澡,并给她衣服及好的食物。当晚那孩子跑掉了。”
“后来修女把她寻回了,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跑了。她这样逃跑三次后,特丽莎修女派另一位修女跟着她,看她往哪跑。另一位修女在一棵树下找到她,她和她的母亲、姐妹坐在一起。那里有些食物,她母亲正在用从街上捡来的食物做饭。”
“直到那时,她逃跑的原因才被了解。她的母亲爱她,而她又非常爱她的母亲。她们在对方眼中都是美的。那女孩对跟踪前来的修女说:‘我的家!’——那里就是她的家,她母亲就是她的家。”
林欢胡诌道:“这故事告诉我们修道院的食物比街上捡的还差,腐败行为贯穿人类的发展史。”
林晨敲他头,“别胡扯!她的意思是让你要顾家。北欧是世界美女发源和集中地:荷兰女人平均身高172CM,皮肤出奇的好而且气质韵味非凡;冰岛的美眉没有一届世界小姐不入围的。到时候你见了别动了隐居海外的念头。”
林欢咳嗽几声,这两人的醋意怎么大到这种程度?犯得着给自己不停地制造假想敌么?他转移话题道:“换我也来说过个故事吧。有道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他开了个头过了足足十秒还不接着往下说,光拿眼对着她们乱瞄嘿嘿淫笑不停。
一想通花开两朵暗中比喻的是什么后两人遂又暴起狂扁他。
“熄灯,睡觉!”
翌日一早林欢起床起得有点痛苦。最近总春宵苦短日高起,而君王再也不早朝;或者说平时都在家放牛惯了。见赖床不成索性耍起性子不吃早饭不整衣装,在饭桌前打起盹儿。她们吃完后便跟在后头出门随她们摆置。到了公司楼下又得避嫌分两拨上楼,不用说,他照旧是第二拨。她们吩咐他别紧跟着上楼,大概十分钟后再上去。
林欢唱声喏,她们走后就接到陈冠浦打来的电话,恰好能打发掉这无聊的十分钟。
“你姑妈姑父今天上午来我这,你过不过来?”
陈冠浦一提醒才想起走前也要去姑妈那里一趟,得去恭贺他们的乔迁之喜,送点电器家具之类的礼物。他回答道:“恐怕没时间,我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要开,噢对,关于那个基金会成立的议题,我还是第一个跟你提的。”
“好吧,就问问这件事。我转告他们。”
“对了,我们公司有个经理叫陈冠儒,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照你这么讲,陈冠希也非得和我沾亲带故喽?当然没关系!”
挂电话后又打林喜手机说明今天不巧不能一起聚聚的理由,林喜说没关系,工作重要。两个电话结束,看时间差不多,走到电梯间刚好一扇通向偶数楼层的电梯门即将关闭,赶紧跑步迈进。说来真有缘,又遇到陈冠儒这位老相好。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应说是他先看到林欢才是,他首先开口道:“怎么你又没带识别证?”
“……被你逮住的那次是前天星期六,昨天星期天休息,今天就去补。”他心中狂汗,这人记性真好,活得不累吗?他嗯了声不再搭话,眼盯着上方的楼层数字指示——几乎99%的人搭电梯的无意识标准动作。这人和从前的自己一样,十分没有幽默感,很糟糕!
目前离九点整开始的会议还有半小时。他怕往里一进极有可能再被总务或随便什么人逮住,又诘问他为何不戴识别证这种抓狂问题,干脆在前台陪两位貌美的美眉聊天。两位前台小姐搞不清这位林经理到底是离职还是请长假——他原先职位被人取代,而考勤卡还插在架子上,人事方面又没下任何关于对他的开除或调职通知,董事局的任命也不必向她们交待——只好稀里糊涂跟他东拉西扯起来。
正扯没两句又遇到另一位有缘人从电梯间走来。也应说是白依然先看到林欢才对,当时他正背对着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别人聊着。
“早噢。”她先打招呼。
“咦?”他回头望见她一愣,后又及时醒悟:既然林晨说过要罩着她,在这裏碰到就不稀奇了。他仔细观察她气色,比上星期好很多。香风扑面,婀娜的体形裹在一身素雅之中,忽然让他想起初中临近毕业那阵子,带着自己班全体春游的漂亮英语老师……一个女人出门时还这么注重装扮自己——还不忘让一身香气缭绕——状态绝对不会差到哪去。
就算一个普通朋友发生那种不幸遭遇,整一星期不闻不问完全不合情理。事实上他就是如此——联系方式及住址都没要,事后也不打听下落慰问一番。他讪讪也回了声“早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