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留下回忆的方式以后你会觉得不值。”他身体贴得她更紧,不让她胡来。
“这都什么年代?我也想找个机会体验看看,而且你就是最佳人选。你想太多了。”
“将来你就不这么想。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其它大道理我也不说了,总之你要听我的。”
“总之我想要,总之你该听我的。”
他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该听你的?”
“因为我第一次跟一个男人提这种难以启齿的要求,你要是拒绝会重重地伤害我。”
“晕,哪有这样逼良为娼?”他搂在她腰上的双手往自己方向稍稍用力,她紧紧贴着自己,触感良好,“现在暖和了没?”
“嗯,好多了。我是不是不够吸引人?”
“这问题你比我还清楚,整个北极地区有一半的人现在都在追你。”
“那你为什么不动心?我只是想要一次,又不是想让你有外遇,这点我分得清。”
“我上个月已经跟夏霁霏结婚了,”他第一次念小丫头的名字,像在称呼别人,觉得有点怪怪的,“这裏的事办完后我还要去美国和林晨结婚,现在暂时是双重国籍。”他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讲,“每当别的女人让我动心的时候我就想起她们,这种动心就变成对她们的思念。如果真图一时之快我们做了,她们就算这辈子都不知道,我也照样是在伤害她们。”
她长长叹一口气,他的脖子一热又一凉,结了层薄冰。“你说的很有道理,就当我没说过吧,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我肯定不会当你没说过,也不会看不起你,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天一亮我们马上离开这冷死人的地方。”
“嗯。”
凌晨四五点钟,火盆里木材连余烬全灭了。三位从隔壁全副武装上岗的色狼向他们所在的木屋走来。微弱的灯光从窗帘隐隐透出,他们在外头敲几下门,以为他们起得更早已经出门了,于是怏怏地进村觅食等候集合。
林欢先醒睁开眼睛,一个尴尬的场面尽收眼底:他和白依然的衣服双双被掀到胸口,可能是半夜冰凉的四手自动往最暖和的地方钻。她两层衣服之下的背脊直接是雪白一片,没穿胸衣。她背对着他,他左手一手穿过她脖颈覆盖掌握着她胸前的其中一座山峰;右手更夸张!横过她腰身挤在她双腿之间……最要命的是,她那两层难分难解的裤子——不对,是全部三层裤子!——居然被自己鬼斧神工地拉下一半。
这是他和两位家长睡久后养成的不良习惯,估计也是不少人的习惯。原来她们两人中总有一人坚持穿着睡衣睡觉,所以到了半夜他的手就变得无比狡猾,披荆斩棘排除万难,每次天亮两人身上穿的就剩一样多。怪不得一觉睡得那么舒服,在梦中的感觉就像回到家里那张大床。
这如何是好?一动弹惊醒她就完了,帮她穿回去?除非再睡过去,穿回去甚至比脱下来还难。这些已经够要命的,但无情的现实提醒他最要命的往往在最后头:他的右手不但感到温热,而且粘滑——非常粘滑——以他丰富的经验来判断,这种情况只有在两种情况下存在——事前和事后——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他简直想一头撞死!
他的裤子还在原位未移动分毫,应该不是小色狼惹的祸,难道是狡猾的右手?自己的右手有多强的战斗值他再清楚不过。这一手神技还要追溯到两年前刚认识林晨那阵子,每当在公园、电影院,或其他有可疑人物在附近徘徊,不利于贴身肉搏时,往往就是这只黄金右手上的六脉神剑屡建奇功。在功成身退后也曾重出江湖,但江湖中已出现一名更厉害的小色狼,对手总逼得它经常无功而返。总之后来封剑归隐了。
电影《东方不败》里的任我行曾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他回忆这段江湖往事时白依然忽然对他回眸一笑,“你这口是心非的伪君子。”
……
上午的活动是冰钓,在川流中找一块厚冰用电锯划个圈儿,然后用凿子凿洞下鈎,或者用传统式的钓竿在浮冰边缘往外甩竿。林欢现在很适合从事这项活动,因为钓鱼讲究的就是……静观其变。他真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白依然也不跟他讲明,给他下完评语只让他快点到睡袋外面穿好衣服,穿好后到屋外等着。她一身整齐从闪了出来,然后就笑吟吟望着他,一字不吐,直到现在。
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冰坑,没指望里头有鱼能上鈎,干脆就这样盯到活动结束,省得抬头又望见她暧昧的笑容。午餐吃的是各人的收获成果,在岸边生火烤鱼。林欢一上午连个鞋子都没勾上来一个,其余六人看他可怜每人分给他几尾鱼干。白依然走过来挨着他,手里拿着串香喷喷的不知名的鱼。冷风嗖嗖吹了几下,马上又成了鱼干,只好再到火堆旁加热。
午饭过后不久,全员打点行装准备回KIRUNA。来北极观光很少人会在这裏住超过一夜,第一夜的寒冰地狱体验消灭了无数人的雄心壮志;况且来这裏最主要的就是看极光,仰着脖子看半天又拍一堆照片就够了,没理由再住一晚。
傍晚一到KIRUNA他们便直奔机场订票,只剩一张票,就在那等候补。不多时有广播说到斯德哥尔摩有一张临时退票。国外在处理此类事情极其灵活:一堆不分先来后到的人争一张票,航空公司采用拍卖形式,煞有介事让愿意竞价的旅客到空余的办公室,然后以票价为底价起拍。
这一趟玩下来的5000多克朗都是白依然出的。小拍卖会上的唯一拍品一会儿功夫就喊到了400克朗,林欢拿出一张500欧元举起手在最后一排摇晃。成交。
温暖宜人的斯德哥尔摩已在脚下。林欢这一个半小时里求她N次,让她告诉自己昨天到底发生什么,她只给他得逞的笑,丝毫不为所动。
“我知道了,根本什么事也没发生!”最后他气鼓鼓的,给自己个安慰,顺便丢过去个不高明的激将。
“真有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什么事也没发生?伪君子。”她把伪君子这三个字拖得极长,就像在哼童谣中的一句。
后天上午才到约定在卢森堡集合的时间,明天一整天又空闲下来,真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他的头又痛了——这两天的日记到底要怎么写?
此时又发生了一件事,不过相比昨天那件,这件只算小儿科了。出机场两人坐车回林欢住的酒店,路上才想起昨天酒店就已经退订了,除了林欢的房间,其它房间全部对外开放。怎么没想到要订下一间给白依然。
“你住的那个费耶斯酒店退房了吗?”
“退了。”
“完了……”
回到酒店果然所有房间又被订满了,他们只好又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