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席卷了整个泸上一带的暴雨,百年罕见,天空上雷鸣震霄,闪电压城,肆虐着这座大都市。而滔天骇浪,四面楚歌,那一大片的豺狼虎豹,如这暴雨一样,没完没了,没有一刻休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是大多数古炼气士的无奈。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力挽狂澜,每一个人都拥有无敌的运气?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地球?借我三千虎贲、复我浩荡中华?兴许只有两千一百九十多年前的古希腊物理学家阿基米德才能说出这样霸气十足的话,也只有古代的文人雅客才能满怀壮志的写下如此气势磅礴又华丽得不行的文章。秦棣不是物理学家,更不是诗人文客,吼不出这样犀利霸没有一点现实性、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话,更写不出“剑指天山西、马踏黑海北;贝加尔湖面张弓、库页岛上赏雪”的华丽诗句。起码现在的秦棣,没有这个资本,在大势之下,他一样难以抗拒,面对李家这座庞然大物,无数的高手,他能做的唯有隐忍隐忍再隐忍,在逆境中活下去,活到自己强大,活到自己的实力不再畏惧一切,活到以己之力,力抗一切…………那时,他才能像一代诗仙李太白那样,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又如小说电影中的主角一样,快意恩仇,报仇雪恨。虽然现实中这样的故事太少太少,可唯一值得秦棣庆幸的是,命运没有堵死他报仇雪恨成为强得的路径,一座神秘莫测的超市,成为他登上强者的雄厚资本,虽然道路很艰难。曲折,就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样,但他坚信自己一定能成功。不过在成功之前,他得活下去。护身符只有一枚,用完作废,能救他一次,不能救他一世。寿命点六百八十年,是可以摧动一次神柳,但秦棣在见识过那截枯枝力量后,觉得跋扈是跋扈了一点。但持久力有所欠缺,斩杀了两个丹道两个脱凡境,瞬间失去所有力量,就像某人某些大鸡.巴,雄壮是雄壮。奈何精门不紧,几下凶猛不可挡的冲杀乱捅。然后一泄如注。彻底萎靡不振了,让正处于半高/潮的怨妇是又气又恨啊,是怎么弹怎么吹都雄不起来。理所当然,秦棣十分怀疑神柳的持久性,是不是和那截枯枝一样,也是一快枪手。毕竟他面对的是八位丹道强者,如果是两个三个,他还敢留下来一拼,所以他没有犹豫。几乎是杨宽前脚刚一走,他后脚就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强压着伤势毁掉了一些痕迹,随便将杨宽留下的那一道气机打散,不给他留下一丝隐患。一套动作,他轻车熟路,想来这种杀人毁迹的事情,他从前经常做,而大雨,能冲刷一切,更好的掩盖住杨宽和他留下的气息,这无疑增加了他逃跑的机会。只是他伤势太重,心肺都受到了重创,欲要裂开,胸口肋骨断了好几根,刚一动弹,一阵阵刺痛,险些让他昏倒,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吐了出来。“李家?”秦棣咬牙切齿,眼眸闪烁神光,杀气弥漫。他的左腹、肩、背都有几条长长的伤口,鲜血淋淋,而且丹田真气,几乎消耗一空。他一路走来,地上洒满了鲜血。但他不敢多停留,也不敢缓步慢行,这是逃命,不是散步,李家那八位丹道强者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祭!”秦棣忍受着身体转来的剧烈疼痛,摧动最后一丝九五真气,脚下符纹生辉,化着一道金芒,秦棣飞快的走出这片荒凉地带,他在闵行区某繁华小镇停下飞驰的脚步,找了一个避雨的地方,掏出两只玉盒,是“藏气丹”和“洗骨丹”,他先吞下“藏气丹”,入口即化,流进腹中,瞬间被吸收,一股股暖流奔走筋脉,然后涌入丹田,产生出真气。空荡荡的丹田内,骤然生起金霞,再次生机勃勃起来,一缕一缕的灵药化成精气,被秘法提炼成真气,然后蓬莱绽放出无数神霞,最后再次通过筋脉,流遍全身,滋润着秦棣受伤的**,伤口处的鲜血凝固,在真气的治疗下,缓缓结疤,落脱,恢复如初。这种刀伤,对秦棣而言,可直接忽略不计。直到伤口彻底愈合,秦棣这才服下“洗骨丹”,相比起外伤而言,胸口断裂的肋骨才叫麻烦,所幸“洗骨丹”有洗尽一切凡骨的功效,治疗碎裂的断骨,不在话下。秦棣盘坐在地上,在灵药散开的一瞬间,他忍着一种剧痛,手按在断骨处,喀嚓几乎下,将骨头接上,然后以真气包裹住不让其错位,直到“洗骨丹”药效涌来,滋润碎断处,使骨头不断的长生和愈合,他才散去真气,大口大口的喘气,这几下痛得他满头大汗,险些没叫出来,而一口鲜血从心脏,肺部冲到喉咙。“哇!”秦棣吐出一口又腥又乌的坏血,这才是真正的致命伤,倘若不是他在肺部、心脏,镌刻满了一座一座的星辰大阵,使心肺宛如法器般坚韧,恐怕心脏和肺早就碎裂。可就算是这样心肺一样存在着威胁性命的隐患,十多座星辰大阵被摧毁,使两处器官失去光泽,一呼一吸间,秦棣都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好似有团火在肺里燃烧一样,全身的血液一凝一滞,心脏几乎失去功能。而这种内伤不是一天两天能治愈,没有针对性的灵魂,想要全愈,就算以九五真气的强悍和治疗能力,恐怕也需要十多天。好在秦棣也是一代神医,针灸不离身,用细针刺入穴道,暂时压住伤势,最后又用真气镇压伤势,他又在附近的某间小服装店,做了一回梁上君子,盗了一身衣服换上。秦棣不敢久呆,继续跑路。这一次,秦棣没摧发真气步行如飞,而且是拦下一辆的士。第一场风暴总算扛了过去,只是留给秦棣时间一样不多,李家那位八位丹道高者,随时都可能追上来,可是下一步该怎么走?他心中没有一个答案。本来他打算深海的事一了,直接回陕省,去见外公,可是他没想到李家杀他之心坚决,他刚一在隐世世家一面,李家第一时间就派出高手追杀他,这打乱了他的计划,此时回陕省显然不可能,那么一下站该去哪里?云省,去找儿时最好的兄弟?还是一路向北,去京城?去东北?可一想到杨宽最后冒死来帮他一把,最后秦棣还是决定去西部,并不一定要去找纳兰城,孙满军他们,这个时候无论他找上谁,都会陷对方于绝境。在出租车上犹豫了一阵,秦棣最终还是让师傅送他到深海火车南站,到了车站,买了一张去湘省省城的车票。软卧票。时间是凌晨两点半的车,很准时,秦棣只在候车室等了十多分钟,便上了火车。他之所以去湘省长市,不是有什么目的,而是因为这是最快离开深海的一趟车。验过票后秦棣走进车厢,对号入座,车厢里一上一下,四个铺位,空气中自然没有弥漫着一股丫脚味道,只有两个乘客,一男一女,女的此时躺在铺位上,因为在上铺,看不清她模样,看身段应该是一个美女,身段虽然无法跟印红那种惊天地动的妖娆身材比,但也对得起观众,另外一个是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个头不高,平头,眼镜,一身中规中矩的衣服,不像大富大贵出身,但条件想来也不会太差,毕竟一个人的经济能力,决定着一个人的处境。秦棣走进来时,他瞥眼了他一眼,没吭声,继续看着手里的一本杂志。秦棣径直坐在铺位上,似乎牵动了伤势,他轻轻咳嗽两声,咳出两口又腥又乌的血,不露痕迹的将血用纸包好扔掉。这一次,他没摧动真气镇压伤势,甚至将自己的气机用秘法掩藏住,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李家那八个丹道强者早就发现了李寿山几人的尸体,或许整在满世界的找他,万一对方神识扫来,洞悉到了他气息,那么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以他如今的伤势,面对八个强过他太多的高手,绝对是死路一条。也正是秦棣的这份小心,让他逃过了一劫。所以没离开泸上一带前,秦棣尽力的压制真气,收敛气息,做一个普能人,至于这一次能不能逃过李家的追杀,秦棣心里没数,听天由命,不过就算逃过一劫,他觉得以李家的能耐,那八位丹道强者的本事,要不到多久,他们就会再次追上来,或许是一天,或许是十天,如果运气真背到极点了,说不定下一刻,他们就出现在眼前。秦棣望着窗外呼啸扑来的暴雨,知道这次逃亡,生死难料,一样听天由命。火车在一长笛声后,在车轨上颠簸驶离了站台。没有人留意到这个穿着补实,此刻脸色苍白,略带病色,略微有些狼狈,好似一条丧家之犬的男人,曾经站在这座城之上,俯视着这座城市的主人,让无数权贵既恐惧又害怕,让几个倾国倾城、要又多妖娆就有多妖娆的女人又爱又恨。可到底是那几个女人是真的爱他、恨他,秦棣心里没有一个答案,人生的路上多的是擦肩而过的路人,少的是长相厮守的爱人。秦棣望着在雨中那一栋栋高楼大厦,对着窗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脸。深海,我会回来的。(第二章一点半前搞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