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演拿到需要的东西,急匆匆的走了,刘欢喜和我聊了几句,约定了下次见面详谈,也匆匆离开了,我大概能够猜测的出,他应该是追到医院里去看我这张冥符的具体情况了,如果真的是冥符有用,那么,他也是他必须要下定决心的时候了。齐天演,刘欢喜都走了,现在连报案的人都撤销了,这个案子自然也就结束了,吴警官看了一出好戏,恭敬的把我送出警局,直道这次是碰到了高人了。我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恭维,还是敷衍了事,我也不会去真的计较这些,不过,这次得到了三十万的实惠到是真的。就在我出门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个被我打入一缕障气的高大警察,这时候看起来有些狼狈,鼻青脸肿的,不过让我惊奇的是他身上的那缕障气居然不见了。当我抬头看了一眼头大门外的那鲜亮而威武的国徽的时候,我似乎已经明白了,国家大义,承天掌地,大义之下,连仙神也要退避三舍。区区一缕障气,在这警徽照耀下如阳春融雪。仇人相见,那个警察自然对我没有好脸色,我却不在意,笑呵呵的和他打了个招呼,驱车便离开了派出所。外界阳光明媚,可惜已经到了下午,在耀眼的太阳在过了中午的时候,也注定要走向没落的,今天的烈阳也不例外。接近九月的烈阳虽然炎热,却无名中多了一股夏末的悲凉感,看着从墨绿逐渐转黄甚至掉落的树叶,我不由的感慨,这日子过的真快,不知不觉中已经在这个行当里过去了好几个月了啊。这几个月的生活,就算我以前活的这么多年加起来也没有这几个月的精彩。我驱车来到银行,把支票上的金额转到卡上,看着街面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川流不息的人群,居然一时的不知道想要干什么去了。手里有个小几十万,我居然对黑车的生意不再那么感兴趣了。这让我不得不又感慨,这要是以前的时候,那恨不得有片刻的停留啊,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等在路口等客。我摇头苦笑一声,人啊,就是矫情,我只是收了这点小钱,就开始膨胀了。六七十万的存款就算在县城,连个好点的房子都搞不定,更不要说大点的门面了。钱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的体内的七阴龙封印真阳,这种状态也只能让我维持两年,两年之后,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我最后的下场应该是被自己体内的至阳真火活生生的烧死,真的魂飞魄散。悠闲的日子不会有,和老天爷挣命才是真的。“哎,这都是命啊。”我叹了一口气,准备发动车子去车站继续趴活,没人的时候可以研究研究笔记,练习一下冥文,好丰富自己的知识,张三爷把这些笔记交给我,应该不会毫无目的的。“空空...”还没等我发动车子,就有人敲车窗玻璃,我按下玻璃一看,没想到居然是王辉。“咦,王辉,你怎么回来也没打声招呼?我好去接你,怎么样?你大伯他们的事情处理完了吗?”我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王辉,看到王辉,这又不由的让我想起了我冥车的第一位乘客:鬼魂王娟。王娟他们的丧事处理完后,王辉就又去了南方,原来他在整理王娟他们一家遗物的时候,从这些遗物里发现了两张存折,而且上面的数额还都不小,另外还有一张在广州的房产证明。王娟他们一家人丧命后,按说王辉就是他亲属中最亲的人,属于第一顺位继承人,但是咱们这个国家的操蛋制度,就在王辉想要继承这些遗产的时候出现了麻烦。就算是亲儿子想要取出来他老子存银行里的存款都要开七个八个的证明,在这个需要证明“你爸是你爸”的操蛋年代里,想要证明“亲侄子就是亲侄子”的关系那更麻烦。王辉这一连跑了几个月了,只我送他到南方去就不下十趟了,他随手拉开车门,把手提包仍在后座上,自己坐在了副驾驶上,很疲惫的说道:“今天是来县城开证明的,主管科教文卫的副县长今天不在,明天还要来县城开个证明,然后过两天再去一趟广州,应该差不多了。”“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搞定了应该有个小百万吧,你也是百万富翁了啊。”我一边开车,一边的随意的说着。不过,这开个亲属关系的证明,又管科教文卫的副县长有啥关系?我疑惑着问出他开的这个证明有啥作用,他没说话,先是叹了一口气。“哎,”王辉叹了一口气才说道:“哪有这么容易,他娘的我还不知道咱们国家啥时候又出土个遗产税,而且还是百分之三十的遗产税。小子,你说的轻巧,知道我盖了多少印章了吗?至少上百个大红印章,我从来不知道咱们这政府还有这么多的部门,而且每一个部门还都不带重样的。这个科教文卫部门的章,听到了吧,一个副县长,其实是四个章,我就缺少一个卫生局的章了。知道死人和卫生局有啥关系吗?遗体处理证明,知道吗?”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盒烟点上,长长的吸了一口烟气,然后再身体里串了一个圈,最后一股脑的喷出去,又开始给我大倒苦水,每次坐车他都要唠叨一阵子。“盖章还需要上下打点吧,每一次都不少花钱,你看,这他娘的烟最低的都是大中华,就那人家还不大想要抽你的烟。我一开始拿的芙蓉王,人家都不接烟,后来我还了烟,这去敲门,找人问话,人家一看烟才用眼皮子夹你一下。”“娘的,说是父母官,现在哪里还有父母官,个个都是大老爷啊,官高民一等,什么新社会,屁,自古当官的都是特娘的一个样。”我如何又不知道这些问题啊?就我亲自经历的就不在少数,周庄周家人官居高位,这才能强行通过新政府拿到城西北城隍庙的村庄拆迁权。就说刚才的吴警官所谓的文明执法,要不是我真有几分手段,他的文明执法不知道早扔到那个旮旯里了,那个粗暴的警官才是最能诠释所谓文明执法的最常用的手段。这不就是因为官家手里的权利吗,农民办事难,这自古就有之事,他不说我现在也已经理解了,以前的时候,年少无知,总以为有理走遍天下,真正到了现在社会才知道,有权就能欺遍天下,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小吏。这个社会只要还需要等级分化,还需要人手中有特权来维持社会运转,就少不了这些特权事,破开这些自古都解决不掉的问题,有问了他其他的一些事情的进度。王辉说起来,又是一肚子唠叨:“这段时间只烟钱我就花了大几千了,娘的,这还不算路费,这段时间在外的花销,算一起早就一万大出头了,都快奔两万了,不过,总算看到了门路,其实,银行里的存款还好说点,主要是广州的那处房产,娘的,官场真黑暗,差点就被人给充公了。”一根烟抽完,王辉又要点起第二根烟,最近一段时间,他的烟瘾明显大了不少,不过,看了看车子,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点烟,坐在车上随手点开CD开关说道:“小韩,你小子开的就一破车,没事洗这么亮,还打蜡干什么,这车亮的,要不是车牌和车标都是你的,我还以为谁的几十万的合资车呢。你说你小子就开个黑车,平时赚的也是辛苦钱,就这破车还打蜡,你不是穷烧吗。”我呵呵一笑说道:“我还指望这车给我赚钱呢,我可不像你可以好运的继承这么大一笔遗产,如果房屋处理了,你可真是一个小百万富翁了啊。你是坐等天上掉馅饼,我可是要靠着我的车帮我赚老婆本呢。没听说吗,车里自有黄金屋,车里自有颜如玉,车就是我的伴侣,你说我能不对他好吗。”“噗,你这臭小子,几天不见嘴巴又贫上了,那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吧。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不过,还别说,你小子这车要是把车标换成丰田花冠的,就从这车的色光上看,绝对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一破比亚迪。不过,小韩你发现没,也不知道是不是坐你的车坐习惯了,怎么感觉越坐越舒服了。”我呵呵一笑,并未说话,有些事情可以说,有些事情不可说,因为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二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把车开到了太平庄桥头上。一抹靓丽的身影出现在桥头上,这不由的让我想起了当初那个深夜里遇到女鬼王娟的事情。也正是当时的那一时举动,才让我的人生走上了于以前完全不同的人生路。这让我不由的对桥头上那个靓丽的身影深深的看了一眼。“咦,小子,你怎么停车了?不是碰到美女就想搭讪吧?怎么以前也没看出来你有这色胆啊?要真有这色胆,那马芳华也不会在毕业的时候对你哭的稀里哗啦的了吧。”看我把车停在了桥头上那个女子的身边,王辉笑着开玩笑说着。说起马芳华,一个留着一头短发的英姿飒爽女孩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我笑着推了一下王辉说道:“想什么呢,遇到了熟人了,咱们街面上的,刚好认识。”“蓉蓉,真是你啊,在这里等车吗?”这个靓丽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我前两天相亲后就没有结果的对象胡蓉蓉。“啊,韩守城,是你啊,你,你是要回去吗?”胡蓉蓉车窗里露出来的我,脸色们猛的露出了几分惊喜来。“上车吧,我正好回去顺路,一起吧,下班车估计还要十来分钟能到,刚好顺便把你带到家里。”我对他一点头,顺便一勾头,示意她上后面的座位上。“真谢谢你了,韩守城,刚才那中巴坏了,直接把我扔这里从桥头上拐弯下桥走了,说是去修车去了。我拦了几辆车都满了,人家不停车。”胡蓉蓉一连感谢的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椅上。她一说情况,我立马就猜测出怎么回事了,一定是客车突然接到了一担大的生意,谎称车坏了,然后把乘客扔这里,如果遇到地道的司机还会退一部分钱,遇到心黑的司机,直接就扔下乘客走人,胡蓉蓉遇到的就是这类黑心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