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房间内,媳妇已经昏睡过去,产婆的怀里正抱着一个女婴。
因为那天下着倾盆大雨,所以李齐草就顺口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李倾盆。
倾盆满月的那天,村子又因为李齐草家,而热闹了一天。
足足半个月了,李齐草肩膀上的刀伤,还是一点愈合的趋势都没有。
那天去喝满月酒的人,分明都看见,李齐草身上包扎伤口的那块布上,一直有血渗出的痕迹。
李齐草的脸色也显得苍白,倾盆那双黑漆漆的小眼睛,一直眨巴眨巴的盯着父亲的伤口。
过满月的乡邻们,酒足饭饱地离开以后,筋疲力尽的李齐草,一头就倒在了床上。
当天晚上,李齐草就开始发烧,而烧得很严重。
媳妇又急又怕,思来想去,让人赶紧去请九黄叔过来看看。
九黄叔是村子中,为数不多走出去过的人,传说他年轻的时候在阴阳门派修行过一阵子。
后来,不知因为何等原因,又回到了村子。
九黄叔懂得一些医术,又自称通晓阴阳,村子里不管谁家有个大事小情,全都一定会去请他。
就这样,九黄叔到了李齐草家一看,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李齐草的媳妇,王多兰见九黄叔这样,便知道李齐草的伤肯定不同寻常,当下就给九黄叔跪下了,求他救救李齐草。
“九黄叔,求求你,救救孩子她爸……”
九黄叔从随身带着的匣子里,掏出来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递给了王多兰。
“这里装的是治伤的灵药,要在每天的子时和午时,用水化开敷在伤口上。”
九黄叔叹息一声,他只能做这些了,好得了好不了,就要看李齐草的造化了。
“谢谢九黄叔!”
王多兰千恩万谢,送走了九黄叔,又按照九黄叔的吩咐,每天都按时给李齐草敷药。
然而,李齐草的伤势不但没有好转,反倒越来越重了。
如此,又过了两个多月,李齐草已经瘦的皮包骨了。
往日的精神头,一点儿也没有了,那样子活像一具死尸!
这天,李齐草的娘也来帮着媳妇照顾儿子,老太太跟媳妇说了起来。
“倾盆他娘啊!也难为你了,孩子刚生下来,你就要又管大的又要顾小的……”
王多兰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回答道:“没事的,娘,这病早晚都会好……”
眼看就要过年了,李齐草的一家老小,却都笼罩在对死亡的恐惧中,一点过年的喜庆劲都没有。
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家家户户的鞭炮声中,李齐草的娘和王多兰,放声痛哭。
这声音传遍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听到这哭声的人,不免替李齐草家可惜。
按照村里的规矩,人死之后,不能马上下葬,尸体要在家停放七天。
这段时间,受七天的香火,然后再抬到自家的祖坟入土。
李齐草娘和王多兰,哭的昏天黑地,就连在外人看来,宛如铁石心肠的李齐草他爹也泣不成声。
第七天早上,天有些阴,王多兰抱着女儿倾盆,给李齐草送葬去了。
俗话说得好,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行,很不吉利。
李齐草的父母,不但不能给儿子送葬,还要在送葬前,用柳枝在李齐草的棺材上抽打几下。
意思很简单,就是说是李齐草不孝,不能给二老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