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车印往前走了一段道:“你先回去,我得过去看看。”
大雄一把拉住我:“你去看个屁啊,这不是啥好事,你忘了咱俩小时候的事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爷爷说了,那坟里埋着的东西不能碰,万一这伙人真的撞上了,不管是坟里的东西害了人,还是人衝着坟来的,对于咱们村子,那都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我顺着车印一直走了下去。
大雄在后边跟着我也跑了上来。
我瞪他:“不是叫你回去么,你又追上来干啥?这地邪性,你以前中过招你忘了么?”
大雄的脸色发白,惨笑道:“你别想甩下我,咱俩是兄弟,我爸说过,男人要有担当,我怎么能把我兄弟抛下自己跑路?”
我看了看他,嘴角扯过一丝感动的笑容,这就是兄弟。
我知道我是撵不走大雄的,只能任由他跟着,两个人一路摸过去,对于这块已经应在我们脑子里的地方,我是十分熟悉的,毕竟我来过好几次,而且每次都会出点事。
这条山路真的不宽,一辆越野车倒是也能开进来,我们两个人顺着那车印一直往山里走,发现那位驾车的司机不但车技高超,而且对路段是十分熟悉的。
这条土路虽然坑坑洼洼的,但是那些车印却很轻,就像在草皮上飘过去的一样,如果不是偶尔出现的急刹车留下的黑印和碎裂的草根,我是根本看不出这裏曾经跑过车的。
随着我们两人的深入,荒草越来越茂密,前方已经是一片密林,在草丛和密林的连接处,我们看到了一辆墨绿色的越野车停在那里两颗大树的后面,这车我们只在电视上看过,根本不知道是啥牌的。
我和大雄猫腰躲在草丛中,看到那车内坐着一名穿着迷彩服,身材粗壮的光头大汉,这家伙脸上的横肉一条条的,一看就是个狠辣的角色。
我们可不敢去触碰这种人物,我对大雄打了个眼色,两个人绕过越野车,瞧瞧的摸进了树林内,藉着树木的掩护,来到了那座老坟的后身。
爬上高岗上的某棵树顶,我们两个偷偷的往那座老坟的方向看去。
八九年了,那老坟上居然一根杂草也没有,老坟之前的地面还跟八九年前一样,到处都是碎石屑,那条通往血色石碑的小道依然是那么阴森寂静,一根杂草都没有。
可以这么说,在这老坟的方圆十米之内,几乎和九年前一模一样,一丝一毫都没变过。
而且连一点生气儿都没有的,就是没有活物,什么狼啊,狗啊,野兔野鸡之类的,根本不会往这裏来,鸟儿飞到这裏都会绕道,可见这地有多邪性。
此时此刻,我和大雄根本没看到任何的人,一切还跟数年前一样平静如常。
当年炸坟碎裂的石碑依然躺在那里,在距离那老坟不远处的其他坟头已经修葺一新。
那是那年刘大壮带人重新修的祖坟,仔细看去,还有近年来修葺过的痕迹,显然是每年都有人来过的。
而那个孤寂的老坟,诡异的血色石碑却成为了破败的神秘地带,没有人敢去那里。
我和大雄盯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人出现,就在我们已经失去了耐心的时候,脚下突然响起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我们低头向下看去,只见四五个人拉着尺子,跟在后面,走在前面的那人拿着罗盘,时刻的左右看一看。
我仔细的看着前面这个人,年纪大概在四十岁上下,个头瘦高,眼睛很小,余光处流露出的凶悍之色让我心头一颤。
这个人,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