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空听见丁虎这么一说后，明显地愣了一下。嗯，不得不承认，他看见梁燕与丁虎来拜访自己后，心里就感到很奇怪。因为自己是一个大学教授，与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交往。真不知道，他们突然拜访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最大的可能，是咨询一些有关细菌学或病毒学的专业问题。他没有料到，对方竟然是探问个人隐私来了。云空脸上的表情变化，转瞬即逝。他片刻后就恢复了正常，好奇问道，“你们想要问什么私事呢？”“嗯。本来，云教授，我们能够拜访到你，已经算是幸运了。如今，再来冒昧打探你的私人事情，还希望你不要太介意。”丁虎才说到这里，云空立马就想到了什么事情。他举起了右手，打断了丁虎的继续追问，“年轻人，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一定是帮别人打听的吧？我教书几十年，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年轻人来打听我私事的情况。你能告诉我，你们是帮谁打听的吗？”丁虎呵呵一笑，耸了耸肩，“云教授果然是聪明人。那你既然猜到了，我们是帮人打听的，你的心中，也应该有备选的人吧？”云空仰头靠向身后的沙发，稍微舒展了一下后背，微笑道，“如果要猜的话，我想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的女儿，嗯，看见梁燕一同前来，我就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云教授，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和你女儿的关系怎么样？站在你的角度上而言。”丁虎紧追不舍地问了一句。同时，一边的梁燕，却不由得皱了皱眉。因为丁虎说完了这句话后，就代表了，丁虎承认云空猜测正确。那今天的拜访，已经算是失败了。“不怎么样。说实话，我有些对不住她，在她的成长经历过程中，我基本上没有时间陪她。就连她结婚成家，我都差点迟到了。说起来，我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好父亲。”云空的回答，倒是出乎了丁虎、梁燕的预料。丁虎惊讶道，“云教授，你既然明白你们之间的关系情况。你是否想过，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方法，去调和你们间的关系呢？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在工作之余，尽量放松一下，多抽点时间，陪一陪她。”“呵呵，算了。她已经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家庭，无需我陪伴了。再说了，我根本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让你们来劝说我。”丁虎咳嗽一声，继续沉声道，“云教授，那你今天下班回家之后，会抽出时间，与你的女儿好好谈一谈吗？”云空很干脆地摇头了，“不好意思，今天下午，我恐怕没有时间。我的试验还没有结束呢。”“明天继续做试验，不行吗？”丁虎有些惊疑了。原来，他是希望，直接亮出自己的身份后，云教授会知道自己的不足。至少今天回家后，去找女儿谈一谈。没成想到，当他这样做了之后，得到云教授的回答，却是没有时间。“不行，我要尽快把这个试验完成。”云空略显歉意地笑了笑，“当然，你们的提醒，我也会放在心上。等我有空的时候，我一定会找她好好谈一谈。”“那你能预计一下，什么时候有空吗？”“这就说不准了。可能是这个月月底，也可能是下个月月底。哎，时间这个概念，有时候，并不是我能掌控的。”云空教授的话，彻底让丁虎、梁燕懵了。在懵的同时，他们的心中，产生了一点小情绪。那有这样的父亲？自己的实验工作真的就这样忙？忙到与女儿交流一会儿的时间也没有？“云教授，你是我们的长辈，我们应该尊重你。但是，你刚才的话，让我有些疑惑。”梁燕忍耐不住，她终于站了起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对丽萍非常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她有什么样的性格。我相信，你心里也应该很清楚，你的工作固然重要，但是我认为，你在工作之余，也应该考虑一下亲人的感受。你应该拿出一点时间，陪伴你的亲人。难道不是吗？”“不，不。你们误会了。”云空见此后，连忙举起了右手，打断了二人的思绪，“你们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清楚。只是，我有些局限性的条件，你们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们说，以至于，我的女儿也不知道。我也很想陪女儿，我知道一句歉意的话，并不能消除她心中的埋怨。但我能做的，恐怕就只有这些了。实在是很抱歉。”“你能告诉我们，你说的局限性条件是什么吗？”丁虎听见他这话后，稍微松缓了一下现场的尴尬氛围。没办法，云教授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实际上，他也非常在乎和女儿的感情交流，只是实际性的现实问题，让他感到有些为难而已。“呃，这个，这个我不能说。任何人都不能说，很抱歉。”云空一脸肯定的口吻回答道。“你不说，难道你希望，你与你女儿之间的隔阂，一直这样延续下去？这恐怕不好吧。”梁燕亦是皱眉追问道。“对，我情愿，我与她的隔阂这样延续下去，也不愿意告诉她是什么原因。”云空说到这里时，他顺便抬头看了一下旁边的小钟，略带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我两点钟的时候，有一堂课。”丁虎与梁燕不由得有些泄气了，也是一起转头看向旁边的小钟。嗯，小钟上的时针，指向了下午一点五十分。距离上课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言下之意，云空教授，在向二位委婉地下达了逐客令。丁虎不甘心，又问道，“那云教授，你下午什么时间下课呢？我们就在外面转一圈，等你到了下课的时间点，我们再来拜访你，你看怎么样？”“你们就是为了我的家庭私事而来的吗？还有另外的事情吗？”丁虎摇头道，“没有另外的事情了。就这一件事情。”“哦，那我觉得，你们真心没有必要等我了。我的回答，还是刚才那些。”咚咚声响起，那位学生助理在敲门了。她亦是来提醒云教授，到上课时间了。没办法，丁虎与梁燕对云教授的第一次拜访，就这样结束了。【作者题外话】：新书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