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孔老汉这语气,他跟我师父似乎很熟啊!于是我便有些好奇地问:“我师父到底有没有找过师娘啊?”“他是个痴情的种子,这辈子就只爱过一个女人,她叫田婉君。只可惜红颜薄命,在捡到你之前,还没过你师父的门,便走了。”孔老汉说。“师娘是怎么死的?”我问。“天道轮回!”孔老汉只说了这么四个字,便不再说了。天道轮回?这四个字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我总感觉师娘的死,没那么简单,但孔老汉守口如瓶,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肯给我透露。这一趟,我本是来打听白德禄盆骨之事的,结果半点儿消息都没打听到,倒是意外知道了一些师娘的事儿。问白德禄,孔老汉却借着话题给我点了句师娘的死,该不会白家和我师娘,有什么关系吧?对于师娘之事,师父在世的时候,对我那是只字未提。在我的记忆中,二十多年来,师父好像从没跟白家人看过相。准确的说,在白楚楚来找我之前,没有哪个白家人,来过心生阁。做生意的人,尤其是做大生意的,看相算卦那是常有的事。师父的名声在外,白家人却一次没来,这实在是有些奇怪。孔老汉走了,我也回到了马路边。武清山这附近,没什么村庄,更没什么人,坐车很不方便。我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都没等到车。就在这时候,白梦婷给我打来了电话,她问我在哪儿。我跟她说在武清山,坐不到车,她便说来接我。十来分钟后,那辆熟悉的Z4来了。“找到孔老汉了吗?”白梦婷问我。“人是找到了,但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今天我卜的是阳卦,又不能给男的看相,只有改天再来看看。”我说。“白夫子说,楚楚最多还能坚持半个月,你可得抓紧些啊!”从白梦婷那眼神来看,似乎她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我身上了啊!“有一个问题我很好奇,师父在世的时候,你们白家好像从没去心生阁看过相啊?”我问。“那段时间我们白家一直都顺顺利利的,没去任何地方看过相。”白梦婷说。“白楚楚第一次到心生阁来看相,是白夫子的主意?”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嗯!”见已经瞒不住我了,白梦婷只能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心生阁的那些事儿,也是白夫子告诉你的?并不是你自己知道的?”我问。白梦婷又点了一下头,道:“嗯!”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白梦婷对心生阁是那么的了解,在后续的接触中,她却很少提到心生阁,提到我师父。我还以为她是故意在回避,原来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啊!“用我手机在你裙子底下照相那事儿,也是白夫子教你的?”我问。“羞死人了,不许再说。见楚楚来了两次,你都不给看,白夫子便说,我能克你,就让我出马。”白梦婷说。这白夫子,该不会是早就把我给摸清楚了吧?连白梦婷能克我这个她都能算到,不过她算得确实很准。当日若不是突然杀出一个白梦婷,白楚楚那相,我肯定不会看。“那是克吗?分明就是对我耍流氓!耍流氓也就罢了,半点儿便宜都没占到,还害得我破了规矩,惹了一堆麻烦。”我说。“你这意思是说,要是占到了便宜,就不怕麻烦了是吗?”白梦婷笑吟吟地问我。“至少我不会觉得那么亏。”我说。“那你就占啊!”白梦婷还真是够大方的。她今天又穿的那一身超短的连衣裙,那大白腿一晃一晃的,惹眼得很。既然白梦婷都同意我占她便宜了,那我还客气个什么劲儿啊?我赶紧就把手给伸了出去,在即将碰到白梦婷那大腿的时候,她“啪”的一巴掌给我打了过来。打都挨了,要不占点儿便宜回来,这多亏啊!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就捏了上去。“流氓!大流氓!”白梦婷尖叫了起来。“人中者,一身沟洫之象也。”咱们相人,是不能白白占人便宜的,就算是占了便宜,那也得给人看看,算是补偿。“上下直而深者,子息满堂。”我一本正经地看着白梦婷,道:“你未来必定多子多孙,好福气啊!”“你以为随随便便胡叨叨两句,刚才占我便宜那事儿就过去了吗?”白梦婷冷着脸问我。“肉偿这个条件,是你自己答应的。我就轻轻地摸了一下,又没干别的,就给你把相看了,你应该不吃亏啊!”我说。“滚!”白梦婷每次生气的时候,都会说这个字。因为给我惹生气了,白梦婷并没有将我送回心生阁,而是直接甩在了国际花园的大门口。“都把我拉到家门口了,也不请我上去坐坐吗?”我说。“我才不会引狼入室呢,自己回去吧!”白梦婷白了我一眼。声促色急,白梦婷应该是有急事要办。所以她不邀请我去她家,并不是害怕引狼入室。我下车之后,Z4便向着车库里去了。我肚子有些饿,在旁边随便找了家面馆,点了二两小面。面刚端上来,我都还没开吃呢,那熟悉的发动机的轰鸣声便传了过来。是白梦婷的那辆Z4,我刚才看的果然没错,她确实是有急事要办。她回家去,应该是为了拿什么东西。这么看来,白梦婷不送我回心生阁,并不是因为我吃她豆腐将其惹生气了,而是因为她有急事要去办。没生气就好,要真生气了,说不定我真得大出血,买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什么的,才能把她哄好。要真那样,我这大腿摸得,成本可就有些高了。吃完了面,我慢悠悠地走回了心生阁。前脚刚一到,后脚便有车开到了心生阁的大门口。这一次开来的,不是Z4,而是那辆普拉多。宋惜一下车,我便见她的妻妾宫有恙,可见她必是因为婚姻之事而来。“来看相的吗?”我问。“到你这心生阁,不看相还能做什么?”宋惜毕竟已经跟我见过好几次面了,所以我俩之间,不用再像之前那般客气。太客气了,会显得生疏。“你是要问夫妻之事?”这话一问出口,我总觉得不对,但到底是哪里不对,我真还没反应过来。“心生阁的传人,赵初一大师,你在给女孩看相的时候,能别这么轻浮吗?”宋惜呛了我一句。“你想多了,我说的夫妻之事,不是你想的那种,是指的姻缘。思想复杂的人,就是麻烦,再好的话也能听歪。”我说。“狡辩!”宋惜脸都给我气红了,那红里面,还略微带着一点儿羞。白梦婷是那种很奔放的女人,宋惜则不同,所以我还是别撩她了。再则,就凭宋惜这身世,也是我撩不起的啊!“你是想让我给你看吗?还是想请我给别人看?”我问。“看我能解决问题吗?”宋惜问我。“相人最多只能看出问题,解决问题,非我们分内之事。”我说。“我想请你给他看一下。”宋惜直截了当地把请求提了出来。“他?你的未婚夫?”我问。“还不是未婚夫,我并没有决定嫁给他。”宋惜说。“这我可不敢看。”我实话实说道。“为什么?”宋惜问。“今日只看女。”我把师父留给我的那规矩搬了出来。“哪天可以看男,我就那天把他带来。”宋惜说。“随便哪天我都不敢看。”我说。“为什么?”宋惜一脸不解地看向了我。“从你这妻妾宫来看,你并不想嫁给他。你带他到我这里来看相,无非就是想把这段姻缘的决定权交给我。”我可是相人,宋惜心里想的什么,自然是看得出来的啊!“你只管看相,别的不用管。”宋惜说。“看了就得说,说了你自然会听,一旦听了,我的说辞便会影响你的决定。别的因果我都能担,但婚姻之事,我承担不起。”我老老实实地答道。“不看也得看,你要是不看,我就把心生阁给你拆了。”宋惜生气了。“好的不学,你怎么跟着温倩学啊?”我无语了。“上次为了帮你,我把温倩都得罪了,请你看个相你都不看?像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家伙,就不能对你好!”宋惜还在起头上。“如果拆了我这心生阁,对你有帮助,你就拆了吧!”宋惜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其心是善的,不可能像温倩那样,所以我大大方方地说了这么一句。“哼!”宋惜气得跺了一下脚,然后便出了门,开着她的普拉多走了。直觉告诉我,不管我愿不愿意,宋惜都会带着她的那未婚夫来我心生阁,让我给其看相。男人的直觉,有时候也很准。两日之后,我刚卜出了阴卦,那辆普拉多便出现在了大门口。从车上下来的,是一男一女,女的是宋惜,男的我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