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条蛇。”我往窗户那里指了指。“就一条野蛇,没事儿。”易八显然是不怕蛇的,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已经迈着步子,朝着窗户边走了去。在走了那么几步之后,易八突然把脚步停了下来。窗户那里,又出现了一个蛇脑袋,不止一个,是好几个。“怎么这么多蛇?”我问易八。“不好!这地方不能待了,咱们得赶紧出去。”易八并没有解释太多,而是直接一把拉起了我的手,拽着我下了楼,跑出了门。“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们两个手拉着手的,是要在这街上秀恩爱吗?”芍药姐来了。易八赶紧松开了我的手,道:“店里出现了很多蛇。”“什么蛇啊?”芍药姐呵呵地笑了笑,说:“白天就跟你两讲过,在古泉老街立足,是要靠真本事的,只凭关系,就算得到了这店子,也镇不住。这才多久啊?你俩才开了一天的张,就出了这等怪事,我看你们要是识趣,还是赶紧把这店子给让出来,让有能力的人来经营吧!”芍药姐如此巧合的,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一八阁门口,本就有些让我怀疑。她这话一说,那就更加的让人怀疑,楼上出现的那些蛇,是不是跟她有关系啊?“就算是让,也不会让给卑鄙小人。再则说了,不就是几条蛇吗?吓不着我的。要因为几条蛇就退缩了,我还来古泉老街立啥足啊?”我冷冷地回道。“既然不怕,你们躲到外面来干什么啊?赶紧进屋去,把那些蛇什么的给收拾了啊?”芍药姐笑吟吟地说。“我俩现在不想进去,愿意在外面待着,你管得着吗?”易八没好气地对着芍药姐回道。“你们俩爱干吗干吗,我哪里管得着啊?”芍药姐撂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扭着那圆圆的大屁股走了。看着她那屁股,我真恨不得上去就是一巴掌,啪啪地打得她怀疑人生。“看来那些蛇不是无缘无故跑来的。”我道。“应该是段叔他们的杰作。”易八接过了话,说:“放这么多蛇进来,还全都是剧毒之蛇,他们还真是够狠的啊!”“要不咱们去找胡惟庸问问,其在古泉老街混了这么久,这里的水有多深,他应该比我们清楚。”我说。“行!”易八点了下头,我便和他一起,去了胡惟庸的店里。“还没关门啊?”见胡惟庸正坐在桌前喝茶,我很主动地跟他打了声招呼。“你们二位怎么来了,快请坐。”胡惟庸热情地给我和易八搬来了椅子,请我俩坐了下来。“突然有些蛇跑到了一八阁里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看向了胡惟庸,问:“你能不能给我们指点一下?”“有多少?”胡惟庸问。“全是毒蛇,都是眼镜蛇、五步蛇之类的。”易八接过了话,说:“少说也得有一二十条。”“古泉老街是在市里的,周围也没有山什么的,不可能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野生毒蛇。就算是出现了,也不可能全都跑到你们那店子里去。那些蛇,应该是有人故意放的。”胡惟庸往门外看了看,说:“古泉老街这里,是有蛊师的。但蛊师到底是谁,没人知道。跑到你们那儿去的蛇,多半是蛊蛇。”蛊师?这玩意儿师父在世的时候,是跟我说过的。蛊这东西,阴险歹毒无比,无声无息地就可以要了人的性命。一般来说,养蛊之人是不会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的,但凡蛊师,都是招人恨的。蛊这东西,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害人。“谢谢!”易八跟胡惟庸道了谢,然后说:“既然有蛊师出手了,我们不能再在你这儿待了,以免连累你。”“他们是冲着一八阁那店面去的,应该不会找我麻烦。”胡惟庸接过了话,说:“二位今晚要是没地儿去,就在我这里凑合一晚上吧!”“谢了!不过我俩还是去市里找家酒店住一晚吧!就不麻烦你了。”跟胡惟庸道了别,我和易八便开着破面包离开了古泉老街。“咱们真去开房?”我问易八。“蛊师都出手了,还开啥房啊?咱们直接去武清山,找孔老汉。”易八说。“他又不是蛊师,找他干吗?”我有些疑惑地问。“孔老汉确实不是蛊师,但我以前听师叔说过,他们跟一个很厉害的蛊师有交情。我们去找孔老汉问问,看看跟他们有交情的那蛊师在哪儿,有没有将其请动的可能。”易八说。对付蛇什么的,我和易八显然是不行的。要是能把蛊师请来,这问题就好办多了。折腾了两个小时,面包车开进了武清山。下车之后,我和易八快步向着小茅屋去了。我们到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三点了,孔老汉自然是睡觉了啊!至于那小茅屋,当然是黑着灯的。“孔老汉,在家吗?”我一边敲着门,一边扯着嗓子在那里喊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得太死了,我喊了好半天,嗓子都喊哑了,才把孔老汉喊醒。“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啊?”一打开门,孔老汉便用那一脸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我和易八。“我们在古泉老街开了个店,有人半夜里放蛊蛇来害我们。听师叔说,你们认识一个很厉害的蛊师,我们想跟你打听一下,他住什么地方。”易八言简意赅地把我们的来意说了出来。“这都好几十年了,他还在不在,真不好说。”孔老汉皱起了眉头,说:“你要找的那蛊师是个苗人,住在乌东苗寨里,叫达久真。”“乌东苗寨在哪儿啊?”我问。“湘西。”孔老汉顿了顿,说:“乌东苗寨是生苗,那地方不仅不好找,就算是找到了,你们也不一定进得去。”“为什么啊?”我有些疑惑地问。“生苗都藏在深山老林里,通常都是与世隔绝的。而且生苗的苗寨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蛊。你们两个外人,就算进去了,也不能保证不被蛊物所害。”孔老汉说。“我俩是去找人的,又不会招惹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们啊?”我问。“养蛊不就是为了害人吗?”孔老汉接过了话,说:“我不是在吓唬你们,下蛊害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只凭一时之心情。再则说了,达久真那人好斗,尤其喜欢与人斗蛊。斗蛊这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和玄清道人,都快有三十年没他的消息了,谁知道他还活着没有啊?”“你这意思是说,我们就算是去了乌东苗寨,也不一定能找到达久真?”我问。“嗯!”孔老汉点了点头,说:“还有就是,我们跟他,也就是一面之交,就算能找到他,其也不一定会帮你们。”“你们混了一辈子,居然连个靠谱的养蛊的朋友都没有。”易八在那里埋怨了起来。“养蛊本就是邪事,天天养那邪物,再好的心性也得变邪。”孔老汉一脸认真地看向了我和易八,道:“跟蛊师做朋友,无异于跟蛇蝎做朋友。”“那我和易八,还有必要去乌东苗寨找达久真吗?”我问孔老汉。“脚是长在你们身上的,去与不去,都是你们的自由。”孔老汉极其不负责任的,说了这么一句。“行!那就不打搅你了,我俩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跟孔老汉道了别,我便和易八一起离开了小茅屋,回到了破面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