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叔他们没死。”在又转悠了那么一阵之后,芍药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没死?”我一脸吃惊地看向了芍药姐,问:“你怎么知道啊?”“直觉。”芍药姐说的这个,显然是谎话啊!“那咱们要去找段叔他们吗?”我问薛姐。“去哪儿找?”薛姐微微笑了笑,道:“虽然段叔他们没死,但应该仍旧是困在驸马墓里面的。他们困在里面出不来,我们进去,能出来吗?”“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这鬼地方阴森森的,待久了让人很不舒服。”我道。“嗯!”芍药姐点了下头,然后跟我一起离开了驸马墓,回到了破面包上。一回到古泉老街,芍药姐便着急乎乎的,拿着那小陶瓮回三吉典当去了。从她这样子来看,难不成叫我去驸马墓,芍药姐就是冲着那小陶瓮去的?那小陶瓮里面,肯定藏着什么秘密?“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刚一走到一八阁门口,易八便笑呵呵地问了我这么一句。“都快两点了,还早啊?”我白了易八一眼,道:“芍药姐似乎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你看出什么了?”易八问我。“芍药姐在驸马墓那里找到了个小陶瓮,拿回了三吉典当。还有就是,她无缘无故地说了一句段叔他们没死,我问她为什么,她跟我说是直觉。”我把驸马墓那里的事儿跟易八大致说了一遍。“那小陶瓮应该是童守寄用来养小鬼的,童守寄留在那地方,多半是个后手。芍药姐去把那玩意儿取了,是童守寄的安排,还是她截了童守寄的胡?”易八皱起了眉头,露出了满脸的不理解。“咱们别管那么多了,还是好好开自己的店吧!驸马墓那档子破事,就让它过去吧!”我道。悠闲自得地过了几天,这天傍晚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马达的轰鸣声。我出门一看,发现是那辆熟悉的Z4开来了。白梦婷?这丫头可有好久没来找我了。“初一大师,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啊!忙得这么久,电话都不舍得给我打一个。”白梦婷用幽怨的小眼神瞪了我一眼。“你不也没给我打吗?”我嘿嘿地笑了笑,道:“再则说了,我以为你最近一直都很忙,所以就没好意思打搅你啊!”“少找借口,明明就是心里没我。”白梦婷故作生气地说了我一句,然后说:“走呗!”“走哪儿去啊?”我问。“上车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吗?难道我还能把你骗去卖了?”白梦婷给了我一个白眼。“就我这样子,拿去卖了也卖不起价啊!”我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道:“走吧!”出城之后,Z4开上了一条我十分熟悉的道路。“咱们这是要回封阳县吗?”我问白梦婷。“去三合园,白夫子要见你。”白梦婷没再跟我卖关子。“我就说你怎么会良心发现,突然跑来找我,原来闹了半天,是白夫子要见我啊!”我恍然大悟地说道。“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忙啊?”白梦婷幽幽地看了我一眼,说:“香满楼的生意慢慢有些起色了,最近我是忙得昏天暗地的。要不是白夫子非要见你,我才没空搭理你呢!”跟白梦婷聊着,Z4很快就开到了三合园的门口。“噔噔噔……噔噔噔……”一进门,便听到了熟悉的琴声。今日的白夫子,弹的依旧是那曲《广陵散》。“挺有雅兴的啊!”我笑呵呵地跟白夫子打了声招呼。“听说你和易八进驸马墓了?”白夫子叫我来,原来是想问这个啊!“是啊!”我点了下头,应道。“进了驸马墓还能活着出来,你俩的命够大的啊!”白夫子说。“驸马墓里有一条暗河,那里有一个撑船的白发老头,你认不认识啊?”我突然想到了这个,因此便问了白夫子这么一句。“有点儿交情,他叫何老叟。”白夫子说。“怪不得在我把虎笛拿出来吹了一曲《鹧鸪飞》之后,他就放我们过河了,原来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啊!”我道。“你这臭小子,居然在驸马墓里把虎笛拿出来用了?”白夫子没好气地看向了我,说:“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我欠下还不清的人情?”“我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要不把虎笛拿出来,估计我的小命,都交待在那里了。”我道。“进了驸马墓,害我欠了那么大一个人情,你不会什么都没捞着,空手而归吧?”白夫子问我。那块破木牌的事,易八让我谁都不要讲。但白夫子不是外人啊,跟玄清道人的关系又那么好,我告诉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怎么?你不信我?”白夫子是何等精明的女人,我脸上的神色刚有了那么一点儿变化,就给她察觉出来了。“在驸马墓里我们什么都没捞着,不过从墓里出来之后,在一个无人村里,我们拿到了一块破木牌子。”我说。“无人村?什么样的无人村?”白夫子问我。我把那村子的情况,跟白夫子大致描述了一下。“地煞村?你们居然走到地煞村去了,这怎么可能啊?”白夫子的脸上,露出来的满满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易八带的路,至于我们是怎么走到那里去的,我也不知道。”我道。“也不知道是易八确实有那本事,还是误打误撞运气好。”白夫子皱起了眉头,说:“当年我和玄清道人,还有你师父一起去寻过地煞村,但却没能找到。你们居然进了那村子,还找到了那破木牌,这难道是天意?”“那破木牌是鬼王令吗?”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嗯!”白夫子点了一下头,道:“鬼王令长什么样,谁都没见过,但根据传言来看,那东西确实应该是在地煞村里的,而且所在的位置,与你的描述很像。”“易八说拿到鬼王令没用,得配上经文才行。”我对着白夫子说道。“他懂得倒是挺多的。”白夫子接过了话,道:“那块破木牌你们好好放着吧!不管是鬼王令,还是唤醒那宝贝的《鬼真经》,都得靠缘分,是强求不得的。”“从当时的情况来看,段叔他们被埋在了主墓室里,给我的感觉应该是死了。但芍药姐在去驸马墓所在的那片树林子里转了转之后,说段叔他们还活着,这让我有些奇怪。”我说。“段叔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的本事我都没有摸透,更何况你。既然他有胆子进主墓室,自然是不可能把自己的小命丢在里面的。不过话又说回来,驸马墓没那么简单,他们想要出来,至少也是得脱层皮的。至于你说的那芍药姐,其既然能在古泉老街立足,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白夫子道。“如此说来,段叔他们真的没死?”我问。“他们死没死不好说,但段叔那人,绝对是死不了的。”白夫子的这个回答很肯定。“我们拿到破木牌的事,以段叔的聪明,应该是很容易猜出来的。他要是活着从驸马墓里出来了,多半会来找我和易八的麻烦。”我道。“这是自然的。”白夫子接过了话,说:“其实你们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想想办法,把段叔困死在驸马墓里,让他永远都出不来。”“如此做法,不就等于是害人性命吗?”我一脸无语地看向了白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