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子村是个凶险之地,带上鬼王令防身,倒也是个可取之策。”易八看向了我,道:“只不过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初一哥你可千万不要拿出来用啊!”原本以为易八会准备点儿什么呢,结果出发的时候,我发现他居然是空着手的,就连那青布口袋都没有带。“你就空着手去啊?”我问易八。“就算带东西去也没用,懒得拿。”易八顿了顿,说:“咱们今晚就是去看一看,又不做什么,应该是不会遭遇到什么危险的。”“嗯!”在点了一下头之后,我便跟易八一起开着破面包,朝着沟子村去了。“咱们的目的到底是去沟子村,还是去地藏宫啊?”我问易八。“没有那白永贵带路,咱们是找不到地藏宫的。”易八接过了话,说:“今晚去,我就想单纯地跟白永贵聊聊。”“聊什么?”我问。“瞎聊呗!能聊出什么,就算什么啊!”易八说。跟易八聊着,破面包不知不觉地便已经开到沟子村的村口了。既然咱们来沟子村的目的是为了找白永贵聊聊,在下车之后,我和易八自然就直接朝着白永贵家去了啊!白永贵是在搞什么鬼啊?怎么一走到他家门口,就感觉烟雾茫茫的呢!“他这是在屋里烧纸吗?”我指了指那不断往外冒的白烟,对着白永贵问道。“不知道。”易八皱了皱眉头,然后用手扇了两下烟雾,说:“咱们进去看看。”进屋之后,因为整个屋子都给白烟包围了,能见度很低,因此我和易八并没能看到白永贵。“白永贵,你在吗?”易八试着喊了一声,不过让人遗憾的是,咱们并没能听到白永贵的回应。“难道他不在?”我这话刚一出口,门口那边便传来了“嘎吱”一声,然后那大门关上了。门口那里是没有人的,现在大门关上了,肯定不会是人关的啊!我有些怀疑,那门是给鬼什么的关上的。“把门关了,这是要关门打狗的意思吗?”我笑呵呵地问易八。“关山了门,除了好打狗之外,也是好说话的。”易八接了这么一句,然后喊道:“白永贵,我知道你在屋里,别躲躲藏藏了,赶紧出来吧!”“你们两个,没事跑到我这里来干吗?”这确实是白永贵的声音,不过我只听到了其的声音,并没有看到他的人。“闲着没事,来找你聊聊。”易八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白永贵直截了当地就把易八给拒绝了。“谁说没什么好聊的,就地藏宫那一档子事,咱们就可以聊好半天了。”易八笑呵呵地回道。“不该你问的,最好别问,要不然引火烧了身,把自己的小命给弄丢了,可就不划算了。”白永贵这话听上去,好像是在威胁我们啊!“有一个叫地煞村的地方,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易八居然一开口,就跟白永贵说起了地煞村。“地煞村?”白永贵从烟雾中走了出来,问:“你们俩去过地煞村?”“你不是说跟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吗?”易八笑呵呵地问。“去了地煞村还能活着回来,你俩的命还真是够大的啊!”白永贵用疑惑的小眼神看了看我和易八,问:“你们两个,是怎么走出来的?”“凭什么告诉你啊?”易八叹了口气,道:“若要取之必先与之,要想让我跟你聊地煞村的事,你得先跟我们把地藏宫的事聊上一聊啊!”“去了地煞村的人,就没有能活着回来的,你们根本就没去过那儿。”白永贵冷冷地瞪了易八一眼,道:“以为随便编两句就能骗住我,你俩是把我当傻子在玩儿吗?”“爱信不信。”易八回了白永贵这么四个字,然后对着我说道:“初一哥,咱们走吧!”我以为易八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在说完之后,真的立马就转了身,向着大门那边去了。此时的门是关着的,我们当然走不出去。“麻烦帮我们开下门。”易八对着白永贵说道。“这门不是我关的,我打不开,你们两位,还是自己看着办吧!”白永贵这家伙,从来都不是个好人。他不给我们开门,那是正常的,要其真把门给我们开了,反而还让人觉得意外。“这门难不倒你吧?”我问易八。“应该没大问题。”易八回了我这么一句,然后伸出了手,用手指头在门板上画了起来。他画的那符号,看上去歪来扭去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鬼。“咔嚓!”门发出了一声脆响,然后裂开了一条缝。“这么轻松?”我问易八。“白永贵没有为难我们。”易八轻轻一下把门给推开了,然后带着我走了出去。“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我问易八。“回去。”易八说。“就这么就回去了,咱们这一趟,好像没干成什么事啊?”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易八。“我们去过地煞村这事儿,已经告诉白永贵了,接下来他要怎么做,还得看他自己的。”易八接过了话,说:“咱俩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回去等着,等白永贵的消息。”“地煞村和地藏宫除了都姓地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联系啊?”我问易八。“这也是我想搞清楚的。”易八顿了顿,说:“我隐约感觉,要想搞明白你那《鬼真经》,咱们有必要把地藏宫的某些秘密给搞清楚。”我把易八送回了安清观,然后自己回了心生阁。要搞明白《鬼真经》,得先把地藏宫的秘密搞清楚?我命中那贵人,也就是怀岚的出现,该不会跟此事,也是有关系的吧?我在那里想了起来,可绞尽了脑汁,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易八是在忙什么,跟我的来往那是越来越少了。每天都是一个人坐在店里发呆,这日子还真是够无聊的。这日下午,在我正无聊得全身难受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心生阁的大门口。“初一大师,我总算是找到你了。”进来的是周谊,在一八阁的时候我给他看过。“找我干吗啊?”我问。“上次你说我祸从口出,让我管住嘴。我确实试着管了一下,但我这嘴已经养成习惯了,管不怎么住啊!”周谊笑呵呵地看向了我,道:“要不初一大师你再给我看看,帮我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招,能帮我把这问题解决掉。”“别的招?”我将周谊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问:“你今日找我,是要我给你支招,还是要我给你看相啊?”“这有区别吗?”周谊问我。“当然有啊!”我接过了话,道:“支招可以瞎支,但看相,那是一点儿都瞎看不得的,得认真看才行。”“瞎支招那不是坑我吗?你还是给我看相吧!”周谊说。“你想看什么啊?”我问周谊。“我也不知道要看什么,你就随便给我看看呗。”周谊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我看得出来,他心里肯定藏着事。看这样子,这家伙是在试探我啊!“大都神气赋于人,有若油兮又似灯;人平却自精之实,油清然后灯方明。”我念叨了这么一句。“什么意思啊?”周谊显然是没听懂,因此问了我这么一句。“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这话的意思是,人的神气,既像灯油又像灯,只有在灯油清澈的时候,油灯才会明亮。”我说。“我还是没太听懂。”周谊说。“说直白一点儿,那就是人在撒谎的时候,神气所表现出来的,也是假象。”我顿了顿,道:“你不是来找我看相的吗?既然找我看相,自然就应该把真实的相貌拿给我瞧瞧啊!拿一个假相给我,让我怎么看啊?”“我没有撒谎啊!”周谊露出了一脸的无辜。还别说,要论演技,这周谊当真还是有几分的啊!“有没有撒谎,不仅天知地知你知,我也是知道的。”我笑呵呵地看了周谊一眼,道:“你心里明明就有事,而且来找我看相,就是想要看那事的。我开口问了,你却不说,不是撒谎是是什么?”要换在以前,我是不会跟周谊计较这个的。我可以通过自己看的进行推断,大致也能推测出来,周谊心里想的那事到底是什么?怀岚叫我看相只能用看,不能用蒙。我决定在看相的时候,只能说看出来的,至于蒙出来的,那是一个字都不能讲的。正是因此,我才必须让周谊自己说出来,他心里想的那事儿,到底是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