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天气,还是有些热的,但在给那些燃着的纸钱烧了几下之后,我这身子,立马就打起了寒颤,“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易八在那里念起了《金光神咒》,念咒的同时,他将双手向上,用右手小指勾住左手小指,右手向内、向下旋转,并用左手无名指勾住了右手无名指,掐了个光明诀,光明诀一掐,易八的身上,立马就冒出了一股子金光,给金光那么一普照,原本还在打寒颤的我的身子,立马就有了一股子暖意,至于那些飞舞着的,燃着的纸钱们,给金光那么一照,立马就不再像之前那般张狂了,纸钱上的小火苗慢慢地熄灭了,它们也没再飞舞了,而是慢悠悠地落到了地上,“咱们继续往前走吧,”易八收起了他的指诀,对着我和芍药姐说道,“易道长果然厉害,”芍药姐对着易八竖起了大拇指,说:“今天带易道长你来,果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别给我戴高帽了,就刚才这一出,都要了我半条命,接下来要是来点儿更加凶险的,我可不敢保证,自己搞不搞得定,”从易八说这话的时候那表情来看,他不像是在谦虚,这应该是他说的实话,“前面咱们还会遇到些什么啊,你能不能给我们透个底儿,”我对着芍药姐说道,“要不是易道长出手,就刚才那里我都走不过来,前面还有些什么,我哪儿知道啊,”芍药姐说,“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老实交代交代,今天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你到底是有个什么目的,”我问芍药姐,“蛊种啊,”芍药姐呵呵地笑了笑,道:“咱们三个,不都是为了那蛊种来的吗,”“这么说,你是要带我们去找蛊种,”我问,“我知道,你们去那山洞里找过,”芍药姐笑吟吟地看向了我,问:“在那山洞里面,是不是有一条血河啊,”“你是说蛊种在那血河里,”我装出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芍药姐顿了顿,道:“血河里的那东西,算得上是蛊种,不过仅仅只是一小部分,剩下的那大部分,也就是更重要的那部分,在我今晚要带你们去的那地方,”“你找蛊种干什么,”我问芍药姐,“那你们为什么对那蛊种这么感兴趣啊,”芍药姐反问我,“那东西留着是个祸害,我们得把它除了,”我道,“除了,”芍药姐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我,说:“你还真是够天真的啊,蛊种岂是你们除得掉的,再则说了,那蛊种可是个宝贝,稀世罕见的宝贝,就那样的宝贝,你们在见了之后,真的舍得把它毁掉吗,”“你说它是宝贝,是用来做恶事的宝贝吧,”我无比鄙视地对着芍药姐说道,“有了蛊种,可以养出很厉害的蛊虫,蛊虫可以用来作恶,也可以用来制恶,”芍药姐顿了顿,问:“跟你关系很好的那达妮,不也是养蛊的吗,她养的那蛊虫,总不是坏东西吧,”芍药姐这一问,当真是把我给问住了,在她的这一问之后,我对那蛊种的看法,真是有了点儿改变,蛊种这东西,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其的好与坏,全都在使用它那人的一念之间,“在想什么啊,”芍药姐笑吟吟地看着我,问:“现在你是不是有些不想毁掉那蛊种了啊,”“先去看看再说吧,”我道,“啪嗒,啪嗒,”每走一步,地上都会传来“啪嗒”声,这感觉,就像是踩到了水上一样,易八从他的青布口袋里拿了一支蜡烛出来,点燃了,往地上照了那么一照,血水,地上有血水,“满地的血水,怎么一点儿血腥味儿都闻不到啊,”我对此有些疑惑,因此问了这么一句,前面出现了一棵大树,那树上挂着一些人,之所以说是挂着,那是因为那树的树枝,直接从那些人的身体里穿了过来,树上挂着的有些人已经死了,但有些还活着,活着的那些家伙,一边在那里哀嚎,一边在那里挣扎,“是谁干的,这么残忍,”我指了指那棵树,对着芍药姐问道,就在这时候,有一个衣着褴褛的家伙,朝着那棵大树走了过去,他爬到了树上,然后用树的枝丫,生生地扎进了他自己的身体,“他这是在自杀吗,”我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易八,“不能算是自杀,这或许仅仅只是宿命,”芍药姐接过了话,说,“宿命,”我看向了芍药姐,道:“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正常的活人,能这么干吗,”芍药姐给了我一个白眼,说:“那用树枝穿透自己身体的家伙,绝对不是活人,这棵树有些太邪门了,咱们还是离远一些比较好,”就在芍药姐这话刚说完的时候,那些挂在树上的家伙,立马就在那里唧唧哇哇地乱叫了起来,“他们怎么开叫了啊,”我皱了皱眉头,说:“该不会是要出什么事了吧,”“很有可能,”易八看了那些家伙一眼,然后有些惊奇地说道:“你们快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从他们的嘴里钻出来,”好像是有东西从他们的嘴里出来,我很认真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从他们嘴里钻出来的,是一条条血淋淋的舌头,“滴答,滴答,”这些舌头一边滴着鲜血,一边往下生长着,还别说,这些舌头长得还挺长的,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蔓延到我们这边来了,“看这些舌头的意思,好像是想要往我们身上缠啊,”我笑呵呵地对着芍药姐说道,“可不是吗,”芍药姐赶紧看向了易八,说:“易道长,你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啊,”“办法,”易八皱起了眉头,道:“这些舌头我看不像是鬼,倒像是蛊,对于蛊,我是没什么办法的,”“那咱们怎么办啊,”芍药姐一听易八说没办法,立马就有些着急了,“还能怎么办,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就只有一条路,那便是听天由命,”我道,芍药姐躲到了我的身后,没好气地说:“听天由命是吧,就算死也得你先死,”眼看那些舌头就要伸过来了,易八赶紧从他的青布口袋里摸了一道符出来,用两根手指夹着,在空中晃了那么一晃,易八用手指夹着符这么一晃,那符立马就冒起了青烟,燃了起来,符火一燃起来,那些原本还在往我们这边伸的舌头,立马就愣住了,不再往前延伸了,“看来你这符是起作用了啊,”我笑呵呵地对着易八说道,“现在还说不准,得再看看,”易八用谨慎的小眼神看向了那些因符火而停下来的舌头,符火燃完了,那原本静止不动的舌头,立马又蠕动了起来,虽然此时那些舌头,是一副没怎么睡醒的样子,其蠕动的频率有点儿慢,但我还是看得出来,这些该死的舌头,肯定立马又要对我们发动攻击了,“哎,”易八叹了口气,道:“这些舌头果然不是鬼怪,我这符对它们一点儿用都没有,”“那怎么办啊,”芍药姐在听了易八说的这话之后,立马就露出了一股子绝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