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以为那新娘是身子骨弱,经受不起这风吹雨淋,倒了其实也正常,可是我仔细一看,好像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我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又仔细地看了一阵,就发现那新娘子软在地上是一动不动,根本就不像是活人的模样,还有那双手,白的吓人。
雨越下越大,伴随着闪电,就如同一条条巨龙一般从王家大院的附近一次次裂过。而一次次闪电将整个大院照的跟白昼似的,也让我清晰地看到,新娘子正在一点点的塌陷下去,而且那双露在外边的手也开始被雨水冲刷而烂掉。
顿时,我心中就是一惊,心裏就明白了,那地上的哪里还是人,根本就是个纸人。
怪不得半夜结婚,原来这王喜子结婚是跟一个纸人,这到底是咋回事啊?若不是这么一场雨,还就真瞒天过海了。
也怪不得,刚才看那新娘走路那么别扭,我估计这种纸人术跟李爱国用来给朱大年家下封坟绝户的那种术法差不多,能够让纸人跟活人一样走路。
不过,说也奇怪,王喜子难道就不知道,他结婚的对象就是个纸人吗?
仔细一想,一进门的时候,王喜子是不是就是在跟我使眼色,或许他根本就不是摇头什么的,他或许就是在求救?
大雨当中,喜子还站在原地,雨水将他淋地湿透,看起来十分的狼狈,还有几分阴森。
“大家快看,轿子,还有马!”也不知道是哪个村民喊了一声,我也跟着回头看去,雨淋地是眼睛都睁不开,我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一道道闪电划过,我发现刚才看到的枣红高头大马和轿子,现在也都已经软到了地上,被雨水给冲刷的稀巴烂。
怪不得刚才觉得这些东西诡异,原来这都是纸扎的东西啊!
不过,刚进门那时候,那活灵活现的样子,肯定是有东西在院里给所有人都下了迷魂,所以没一个人看出来。
现在大家都看出了真相,在场的村民们彻底慌了神。
一个个也不管雨下的大不大,朝着大门外就冲了出去,顿时,整个王家大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人太多了,一时间有些挤不出去,打闹哭喊声啥都有。
朱大年看我还愣在原地,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把拉着我说道:“凡娃,你还在这儿愣啥呢,赶快走啊!”
“喜子他……”我道,回头朝喜子那边看了一眼,他还站在雨里,正在看着我。
“你傻啊,啥喜子,没看到纸人纸马纸媳妇,这他娘的王家这是鬼结婚,一个人都没有,我知道你跟你老爹学了两手,可这一个王家都是鬼,不是你一个人能对付的了的,听我的,赶快走!”朱大年在努力的劝说我,可是我还是觉得王喜子好像有啥话想要跟我说,他就那么看着我,我就这样走了,觉得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这就好像是一种执念,如果你有个小伙伴,十年都没见了,一见面的时候,他好似有难,你能够扔下他不管吗?
我觉得我自己根本就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雨声太大了,我衝着朱大年喊道:“大年伯,您赶快带小玉先走,我过去看看!”我愈发觉得,之前喜子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时候,他好像就是在向我求救,只是他不敢明确的表示而已。
“小凡,你不走我就不走!”苗小玉将自己被淋得贴在脸上的头发给弄到一边,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我说。
“大年伯,快,带小玉走!”我也没办法,可是留在这裏的确危险。
“我不走!”苗小玉很是倔强地喊道。
朱大年他一个大男人的,苗小玉不走,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没办法,我就只好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我冲他俩喊道:“那这样,你们俩到大门口等着,要真有啥事,等会儿你俩就啥都别管,只管往外跑,行不?”
也只能这么办,院子里慌乱一片,其实现在想出也出不去,村民们都堵在大门口。
我看着他俩朝大门口跑去,我这才放心地朝着王喜子那边走去。其实,敢这么走过来,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底气的,现在正好是月初,上个月的中指血用了,而这个月的还没用过,而且距离上次用中指血到现在,已经过了足够的恢复期,这个至少可以保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