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门中人,几乎全都是气息萎靡、衣衫褴褛犹如乞丐一般,早已没有了昔日斩妖除魔的威风。更可以看到,每个人的肩部琵琶骨部位,都是被一道道漆黑如墨的巨大锁链给锁住,深入骨头里,那个位置一片血肉模糊,触目惊心。李飞和二女就被关押在其中的一间牢房之中,亲眼目睹了这些惨不忍睹的现象,简直犹如人间炼狱。“放我出去!这是什么鬼地方!”“我要出去……啊!”他们豁然发现,在他们对面的一间牢房中,关押的道门中人最多,正是以那中年道士为首的二十多人。这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先后都恢复了意识,相比起其他早就被关押在此地的道门中人,显得最激动与激烈。虽然这群人不知什么时候也被锁住了琵琶骨封印了道行,但仍有性情刚烈的疯狂撞击着牢门。滋滋滋……牢门之上的黑色符咒立刻发威,化作了一道道黑色的线条,没入那些人体内。紧接着,那些撞击牢门的人就如遭雷击,脸色狰狞,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是一条条犹如墨斗一般的丝线不停的在他们的血肉之中显露。“痛……痛死我了……”“啊……”紧跟着,这些人就宛若被千虫万蚁钻心一般,不停的在地面上挣扎与扭曲,惨叫声惊天动地,那种痛苦之感让人惊悚。“撞啊,叫啊,接着咆哮啊,这是鬼符,你们越是撞得厉害,鬼符深入你们的体内,便越是让你们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牢门前,一位凶残的恶鬼舔了舔嘴唇,表情森然的冷笑着。“鬼大哥,放我们出去,求求你了。”“是啊,我们从未得罪过鬼母,为何要将我们关押在这鬼牢之中啊。”那群道门中人没了脾气,又开始疯狂的哭着求救,求生欲十分强烈。“放心,鬼母要吃人的时候,肯定会放你们出去的。”那恶鬼狞着出声,随后便不再理会众人的大叫了。“别白费力气了,诸位兄弟,这里是澹台鬼母的老巢,澹台鬼城之中最恐怖的地方,鬼牢,进了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的,有这力气,不如好好睡一觉然后慢慢等死吧。”这群人隔壁牢房之中,一位邋里邋遢的道门中人惨笑着劝告道;“曾经我刚被关押在这里时,也像你们一般的悸动和愤怒,但是到头来才发现,压根就没什么用的。”“我不甘啊!”“啊啊啊啊……”那群道门中仍然是鬼哭狼嚎一般,捶胸顿足。这一幕幕,则是真切的被李飞和二女看在眼中。“眼下我们怎么办?”小月儿担忧的问道。“先静观其变,见机行事。”李飞沉声道。“我们的琵琶骨没有被锁。”季蝶舞心细的发现了一个问题,整个庞大的鬼牢之中,关押着无数的道门中人。而只有李飞三人的道行还在,琵琶骨也不曾被锁。“那是鬼母仁慈,将你们三人送进来时,特意交代不用锁你们的琵琶骨,并且,鬼母的习惯乃是循序渐进的吃人,从第一个牢房开始,一直到最后一个牢房,你们所在的牢房是最靠后的,虽然最终还是一死,不过比他们可活得长一些了。”三人牢房前,另外一名恶鬼开口,解除了三人的疑惑。闻听此言,李飞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没有出声。他显然并不认为鬼母会这般好心,多半是因为觉得自己真通境道行不足为虑,才会安排在最后的牢房。“该死的臭小子!你害我们沦落至此,日后若是能出去,必然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即便是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时,对面的牢房中,那中年道士等人豁然也发现了李飞三人,顿时一个个赤红着双眼如要吃人一般,朝着李飞三人怒吼。“没关系,反正要死也是你们死在我们前面。”“多行不义必自毙,这都是报应。”李飞懒得与这群人浪费唇舌,而小月儿则不含糊,针锋相对的喷了回去,气的对面一群人既憋屈又绝望。“这些黑色符咒像是之前那恶鬼首领拿出来保命的令牌,多半是鬼母的鬼符。”季蝶舞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牢门上的符咒,随后低声冲着李飞开口道。“想要强闯出去,破开这鬼牢倒是不难,不过我有更好的办法。”李飞点点头,将声音压到最低说道。闻听此言,一旁的季蝶舞和小月儿眼前一亮,但也并没有多问,而是与李飞一般,默默的盘膝端坐在地,在牢房中闭目养神起来。对于刚来的犯人,这些巡逻的恶鬼们十分警惕,看管得极为严厉。小月儿和季蝶舞都心照不宣的不再多问李飞的计策,免得被听到了。时间缓缓流逝,大约到了后半夜时,鬼牢之中阴风一闪,出现了两位身穿铠甲、如牛头马面一般的凶残恶鬼。随后,第一间牢门被大开,里面传出了一位道门中人最后的挣扎和惨叫之声:“不!我不要去!我不去……”然而,任凭他如何的叫唤都是无济于事,两位恶鬼将他拖着如同一条死狗一般,拖了出去,渐行渐远。距离他最近的牢房,豁然就是那中年道士等一群人,看着这一幕活生生的在眼前发生着,这些人脸色都是十分苍白与害怕。因为,下一次当牢门开启之时,就会轮到他们了……“差不多了,把这些擦在身上。”等到看守三人牢房的那只恶鬼开始打盹时,李飞睁开双眼,目中精芒一闪,闪电般的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墨绿色的小瓶子,倒出来一些液体,快速的擦在身上后,又扔给了季蝶舞和小月儿。“这是……鬼液……”季蝶舞和小月儿面露激动,豁然间想起,这不正是当日离开地府之前,秦广王送给李飞的鬼液么。擦在身上后,便能瞒天过海,化神成恶鬼,哪怕是古道三境的鬼王也难以分得清是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