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二十四岁命劫到来之前,我抗拒与再多人关系太密。大三这学期结束,就到了大四实习期。就连汤思可和韩天秦。我也准备趁着大四不经常在一起,慢慢的疏远,让他们能淡忘了我的存在。这样,倘若我渡不过二十四命劫,我走的时候,也就可以少一些牵挂和不舍,也可以少惹别个的伤心难过。走在前往流枫学院的路上,我迎面就遇到了白伶儿。“吕小冉,原来是你,我终于知道谢一鸣为什么那么对我,都是你在搞鬼。”白伶儿挡在我的面前。恨声开口。“大婶,你找错假想敌了。”本就心情不爽的我,在听到白伶儿的话之后。是心中直接飙升怒火。难道我天生一副受气包的脸,谁见谁都想欺负两下才爽快么。泥人也有三分火性,何况我还是个大活人。“你!吕小冉,你敢说你没在谢一鸣那里讲过我坏话吗,你敢发誓吗。”我的一声大婶,让白伶儿爆红了脸色。“白伶儿。你太自我感觉良好了。你觉得你配得上我在别个面前提起你么。”我抱臂瞧着白伶儿,目光不掩嘲讽。难听刻薄的话。我很少讲,但不代表我不会。“你敢发誓吗。”白伶儿的脸色发青,盯着我不依不挠继续纠结发誓的问题。“然后咧。”左右这会儿时间还早,我索性就在这儿和白伶儿耗上一会儿。都说不爽的时候,要让另一个人更不爽,才会心理瞬间平衡心中阴霾尽散,今天我就试验下,这句话是不是真理。“发誓之后,我就会放你离开。”白伶儿讲这话的时候,一副格外开恩模样。“白伶儿,发誓这事,动动嘴皮子也很容易。只是,我不知道你想让我发誓的,是指的哪件事我不能告诉别个,说明白些呗。”我轻笑一声,不掩鄙视。“就是,就是你在子页便利店那晚的事情。”白伶儿脸色有些白,嗫嚅着开口发音,目光瞟一下四周。“哦,你说的是,那晚上你和龙哥鹏哥露哥一起买东西的事情吧。这买东西什么时候成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还真是奇了怪了。”我把尖酸刻薄发挥到最大限度。我对那晚上白伶儿遭遇的事情深表同情,我也没有丝毫的打算,告诉别人那天晚上我曾经见过白伶儿,和所谓龙哥鹏哥露哥曾一起去过子页便利店购买商品。毕竟,那晚上的遭遇,可能是白伶儿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霾。她能快速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我心里也是替她高兴。只是,今天她好死不活自动撞到枪口上,如此理直气壮的来找我的茬,那我就不愿意再憋屈着自己,去忍耐她。“你,你有没有告诉别人这事情。”白伶儿的脸色越发的惨白,嘴唇有些哆嗦。“没有。”看到白伶儿如此模样,我突然又心生不忍,顿时没了继续较真白伶儿的心思。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逞一时口舌之快,又能怎样。“谢谢。”白伶儿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我没有再理会白伶儿,从她身边绕过去,继续朝着流枫学院的方向走。这样的对话结局,也算是圆满。反正我是没想到,白伶儿会以气势汹汹声讨为开头,以谢谢为结束语。我和谢一鸣,除了在舍友莉莉出院那天,同进了流枫学院大门口,其余时间在流枫学院,我和谢一鸣依然是保持着见面点头的状态。白伶儿能把我和谢一鸣联系在一起,我想,应该是王浩文的关系。不过,和白伶儿的对话,我知道,白伶儿应该还不知道,我和谢一鸣现在同宿一个屋檐下。王浩文,还知道借刀杀人这谋略,真心不易。上午上课结束,我照例去往王大郎香裱店。当我到了王大郎香裱店,我看到,店铺的卷闸门,一个还没打开,一个只开到一半,王大郎正在店内准备一应物件。我看到,王大郎每次接活必带的挎包,里面不知道被王大郎塞了什么,鼓囊囊的搁在办公桌上面。我的到来,王大郎顿住手中的动作,关了香裱店的门,和我一起去吃午饭。今天王大郎想吃火锅,我和王大郎就去了离fz市香裱一条街稍远的小肥羊火锅店。火锅店里人满为患,已经没有包间,我和王大郎等了一会儿,才得了一楼临窗的空桌。我和王大郎坐定空桌,招呼服务员点餐。吃着火锅,我和王大郎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王大郎告诉我,今天晚上需要的物件他已经准备的七七八八,吃过饭,只需要再补充一些物件即可。我追问王大郎,对于今晚上的事情,他有几成把握。王大郎摇摇头,说世事无绝对,我们这一行,任何时候,在没有直观看到要应对的东西,都是没法断言有几成把握。王大郎提醒我,做我们这一行,在接到活的时候,势必要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在面对那东西的时候,全力以赴,如此,才能活的久一点。我对王大郎的话点头称是,同时也为今天晚上要遭遇的河里浮木感到担忧。也就在我王大郎吃饭的时间,我再次从火锅店落地玻璃窗,看到了送汤思可手链的陈叔。陈叔今天是独自一个,从火锅店外面经过,其表情木然,对周围的环境一副无所觉模样。因为汤思可手链事件,我多瞟几眼陈叔,并小声告诉王大郎,我闺蜜汤思可的手链,就是这个正从火锅店外面经过的陈叔送的。王大郎的目光望向陈叔,皱起了额心。王大郎盯着那陈叔,一直到陈叔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额心越皱越紧。我问王大郎可看出什么端倪,王大郎告诉我,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人应该是被人下了降头。降头术来源于湘西,如此,倒是和手链事情刚好关联的上。听了王大郎的话,我终是知道了,所谓陈叔,为何我几次见到他,他都如同被人操控了一样,言谈举止,颇显怪异,也算是明了,陈叔和汤思可家多年交好,怎么陈叔会送拿手链害汤思可。所谓降头术,我之前已经有所了解,它是由盅术演变发展而来。降头,在国内的湘西,是利用一个人的生辰八字,配合降头术来让人离魂,通过布娃娃,来控制人的言行举止。降头术,在国内的湘西,名目繁杂花样百出,隶属秘术,轻易不会外传。不过,再轻易不外传的秘术,也总是能被有心人给传播出去。如今的降头术,盛行东南亚与泰国一带。在东南亚和泰国一带,降头术被引申发展更上一层楼,且泛滥成灾。在东南亚和泰国一带,学习降头术,门槛设置的很低,只要你有心学习降头术,是很轻松就可以找到师父,只不过,各个降头师的功力深浅是有区别。在东南亚和泰国一带,其下降头给别人,已经不再是单一的利用一个人的生辰八字,也不单是只能通过布娃娃来控制人的言行举止。提到降头术,我不由得想起了吴喜儿。吴喜儿自从那次校门口滋事之后,从警局里出来就去了泰国,至今是信讯全无。吴喜儿去泰国现在在做些什么,何时回返国内,都是不得而知的事情。我不知道,当吴喜儿再次回国,是否还会依然念念不忘我的存在。“丫头,楞什么神,快些吃饭。”王大郎的手在我面前挥挥,打断了我的思绪。“王伯,你说,有人给他下降头的目的是什么。”吴喜儿的事情,我忧心也是没用,只会徒添烦扰。与其那样,莫若真的有缘再见,见招拆招就是。当然,我不希望我和吴喜儿有缘,丝毫都不希望。我把火锅里煮好的肉片盛给王大郎,再搁些菜心,和王大郎边吃边八卦。“丫头,你这问题王伯我也回答不了。不过,说到底,也不外乎是人心难测,为了私欲。”王大郎摇头叹息。我和王大郎吃过午饭,再次回返王大郎香裱店。王大郎递给我一个布袋,让我去二楼,把二楼香炉里的香火全部倒在布袋里面。我接了布袋,去往二楼,先做法供奉的白纸半个时辰,再开始把房间里每个香炉里的香火给倒进布袋。我在每一个香炉里,填充细沙,支撑着正在燃着的香不会倾斜倒下。忙完了这些,我回返香裱店一楼,此刻王大郎已经把该带的物件全部准备妥当,只等陈立来接我们,去往河边。我和王大郎没等多久,陈立就开车过来,我再拎着店内最粗最长的香,去二楼换上短香,就和王大郎一起,坐着陈立的车,去往河边。陈立把车开到他的家里,我和王大郎再次受到,陈立家集合的人的热烈欢迎。王大郎和我没有在陈立家逗留多久,和众人打了招呼,就直接去往河边,趁着夜幕来临之前,提前做好,应对河里晚上出现的诡异浮木的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