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铜灯内不断挣扎、咆哮的面孔,其实张百仁很想问问,谁给你的自信,居然说我要投靠曹家?
优越感
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人总是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其实不单单曹家,这更是更大门阀世家的通病,似乎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天生高人一等,所有人都要来巴结我,所有人都要以我为中心一样。
曹家高手无数,结束了汉武的辉煌,统领了一个时代,这是曹家源自于骨子里的骄傲。
当曹冲狼狈的闯入地宫,向着曹丕汇报之时,气的曹丕猛然一拍桌子:“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曹冲闻言不敢言语,父亲不曾苏醒之前,曹丕是地宫中的绝对主宰。
挽救曹植不成,反而搭进去了一个,难怪曹丕心中窝火。
“来人,请曹洪将军过来。”曹丕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事情已经有些出乎预料了,还需施展雷霆手段才可。
曹洪脚步沉稳的走进来,对着上方曹丕一礼,看着头丧气的曹冲,不咸不淡道:“失败了?”
那刘将军的失败早在其预料之中,不论在什么时代,只要沾染上“第一”的名号,那就绝不简单,必然有过人之处。
“失手了,还要请大将军亲自走一遭,此战还需狮子搏兔速战速决,不然折了我曹家威望,此事怕是不妙!对我曹家日后重出世间的威望是一个打击!”曹丕看向了曹洪。
“交给老夫便是!”曹洪的眼中满是自信。
虽然说重视张百仁,但终究只是个后辈,心中不免有些轻视。
也不理会曹冲,只见曹洪点齐三千高手,径直出了地宫。
曹冲见此,赶紧化作阴风跟了上去。
盘坐在山巅,脚下琉璃温热,张百仁手中拿着竖笛,在缓缓吹奏,心中思忖着曹家之事。
“倒是个机会。”张百仁嘀咕一声,曹家高手无数,若能将其尽数诓骗入铜灯内,自家的铜灯威能必然会更上一层楼。
铜灯拘禁的人越多,威能便越强。
“之前那刘将军以为我要投靠曹家,所以心中没有丝毫防备!”张百仁想到这裏,停下了笛声顿时眼睛一亮:“有了!”
他已经想到诓骗曹家上当的办法!
“便是这裏?”曹洪率领三千人马悄悄的站在山脚下,听着山顶传来的笛声,眼中露出了一抹精光。
“正是!”曹冲恭敬道。
曹洪闻言点点头,二话不说径直向山顶赶去。
待到了山顶,笛音戛然而止,张百仁没有转身,依旧紫衣飘飘背对着众人。
“好曲子。”曹洪拊掌称赞。
“牧羊曲而已。”张百仁摇了摇头,慢慢将玉笛塞入袖子里,方才转过身,只见来人周身一团漆黑,五官、躯体尽数包裹在黑色的盔甲之内,叫人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肃穆。
气势很强,至少不下于鱼俱罗!
或者说,比鱼俱罗还要强吧!
来人定非寻常之人。
张百仁在打量着曹洪,曹洪亦在看着张百仁,不得不在心中称赞了一声:“好風采!”
丰神如玉,風采无双,单单一个转身,似乎夺走了天地间的所有光华,日月为之黯淡。
不愧是天下第一!
“不知来人是曹家的那位前辈?”张百仁面带笑容,丝毫没有动手前的杀机。
“老夫曹洪,阁下便是天下第一?”曹洪开口。
张百仁目光动容:“怪不得有如此气象,原来是曹洪将军。天下第一不敢当,虚名而已。”
“虚名,好一个虚名,天下间不知多少人为了这虚名,打的头破血流家破人亡。”曹洪称赞一声,然后话题一转:“我见阁下風采不凡,怎么不识天时?”
“晚辈不说天时,对于星斗数术还是有些研究的,不知将军为何如此说?”张百仁面带疑惑,似乎不解其意。
曹洪一笑:“我曹家别的不说,底蕴还是有一些,至道也好,阳神也罢,都不过是寻常将军。阁下为了一件玉钗与我曹家为敌,殊为不智。我见阁下为天地气运所锺,不忍阁下就这般沉沦下去,所以才开口劝说一番。”
张百仁闻言哈哈一笑:“将军是想招揽我?”
“不忍斩了你这天纵之才而已。”曹洪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张百仁面带笑容,瞧着山脚下的众侍衞与曹冲,手中缓缓拿出一盏铜灯:“将军所言在理,但却不知,我早就晓得曹家高手众多,我若空手前去投靠,未必会得到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