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仁接过木简,低头便愣住了。
左十二将军出镂方,镂方,长岑、溟海、盖马、建安、南苏、辽东、玄菟、扶馀、朝鲜、沃沮、乐浪等道。
右十二军出黏蝉、含资、浑弥、临屯、候城、提奚、蹋顿、肃慎、碣石、东施、带方、襄平等道。
然后左右大军在平壤汇合,总计一百一十三万三千八百人,号称二百万。
鱼俱罗大帐,张百仁看着手中朝廷大军布局,顿时眉头皱起来:“居然兵分两路?谁想的昏招?”
兵分两路不知要多出多少变量,而且大隋这边没有神祇相助,真的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极易分散注意力,被高句丽给开翻了车也说不定。
鱼俱罗苦笑:“朝中那么多‘高人’,众位将军一研究,便定下了策略。”鱼俱罗眼中满是无奈。
若自己是杨广,直接百万大军碾压过去,堆也能将高句丽堆死。但偏偏朝中的满朝文武居然脑残了,想出这么一个战术。
“怕是有门阀世家暗中捣鬼,故意误导陛下!”鱼俱罗面色阴沉道。
“这件事将军没有和陛下说?”张百仁奇怪道。
“说了未必有用,我终究是人而不是神!”鱼俱罗无奈一叹:“我武道修为或许高绝,但战术上陛下未必会信任我。”
张百仁闻言铁青着脸继续向下看。
大隋乃天朝之师,谁能想到大隋会失败?没有人想到大隋会失败,所以杨广等朝臣也就不会将鱼俱罗等人的谏言听进去。
朝廷开百万大军,那附加云集物资的役夫必然是两倍、三倍、数倍,再加上之前死的一批,果真各大门阀世家治下如今怕是已经伤了元气,换谁谁不急眼啊?
“大隋内的形势不容乐观。”张百仁看着鱼俱罗,阴沉着脸道:“六宗伐神,如今中原大地乱成一团,门阀世家也暗中插手神祇争端,不知多少神祇更替,还需派人弹压一番才行。”
“分身乏力!大隋如今的局势,根本就不是某个人能镇压的,那可是长生之路,得了神诏便可获得长生,那些寿命将近的老家伙早就坐不住了,早晚都是死,若能夺取神位,还能多活几百年乃至于上千年。”鱼俱罗深吸一口气。
听着鱼俱罗的话,张百仁沉默下来,不知何时大隋局势已经乱成一锅粥,就算想要弹压,都不知从何处下手。
“待我征讨高句丽结束,再来与中原群雄算总账。征讨高丽几十万大军血祭,足以叫我诛仙四剑更进一步。”张百仁默然,看着手中情报。
大军开拨之前先祭祀马祖,马祖的寺庙在蓟城北,有点像杨广的临朔宫。
祭祀马祖完毕,杨广亲自授节度使:每军大将、亚将各一人;骑兵四十队,队百人,十队为团,步卒八十队,分为四团,团各有偏将一人;其铠胄、缨拂、旗幡,每团异色;受降使者一人,承诏慰扶,不受大将节制。
所谓的受降使者,也不过是暗中监视军中动向,类似于监军之类的罢了。生怕大军不尊调动,暗自捣乱。
其于辎重散兵等亦为四团,使步卒挟之而行;进止立营,皆有次叙仪法。
瞧着手中的文书,张百仁点点头,不得不承认,杨广军事才华还是有的。这般行军打仗的布置,就算鱼俱罗这等老将也不得不赞一声。须知当年杨广也经历过战阵杀戮,可不是没见过血的皇帝。
回到自家院子,张丽华在庭院内站桩,如今北地天地冷得很,没有任何春归大地的暖意。
“想要突破见神,要用心去感悟,明悟性命之光!”张百仁站在张丽华身边。
张丽华呼吸弱不可测,过了一会忽然身子一阵抖动,急促了起来。
“心乱了。”张百仁把玩着金简,淡淡的开口。
“先生,妾身有些过往放不下!”张丽华低着脑袋,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