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奇闻言脸色镇定如一滩死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显然,韩奇并不意外。韩奇对皮休道:“是么,能说说为什么吗?”
“你小子也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皮休道:“这场对决仓,对于我而言,不仅仅只是一次宏大布局的一小步,当中还有一些事情,是我不能告诉你的,但我可以跟你明说,你我之间,这场对决仓的博弈,不论是我妥协于你也好,我失败于你也好,我的下场都没有任何区别,都是我输。所以即便知道梁晨现在赢下这场对决策他的名声不会再有那么响亮他的不败神话已破灭,我仍然只能要他赢。惨胜,总比失败要好。你懂吗?”
顿了一顿,皮休苦笑道:“你说你根本就没有打算要与我好好谈判,然而我又何尝不是呢,纵然坐下来之后,你让我吃惊不小,然而这一切都毫无意义。你以为我有退路?实际上我并没有。摆在我面前的选择其实只有两个,第一,买通你输掉这对决仓。第二,杀了你让你没法继续对决仓。”
“但你有梁晨操盘作弊的录音,确实能让我投鼠忌器,所以,对于我们两人来说,唯一的可选项,已经很明了了。”
韩奇躺进了椅子里,深深地看着皮休。那种思绪飞快翻转。
皮休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将军!
一竿子打翻韩奇所有条件和努力,让一切又重归于原点!
皮休的言之凿凿,加上妥协也能得到巨大利益——韩奇心头闪过一丝酸楚,就要这么跟皮休妥协吗?
但几乎是转瞬之间,韩奇便立刻把这念头切掐灭了。
不!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岂有就此罢休之理!
这是唯一一个在清爷治下庞大帝国分支之中埋入一颗钉子的机会,岂能放过!
连个皮休都搞不定,日后怎么跟清爷斗!
韩奇把手深入怀中,将烟盒摸了出来,慢慢地抽出一支,再缓缓地点上。
接着缓慢点烟的由头,韩奇脑中的思绪却是如火花闪电一般飞快流转——皮休还有什么破绽?要如何攻破他的防线?让他跟着自己的步伐走?
思虑之中,韩奇眯着眼瞥了皮休一眼。
忽然发觉这个西装革履,温文尔雅的男人此时有点怪异。
该怎么说呢?
初见他时,他自负、他傲慢。
对决仓击败他时,他愤怒,他暴躁。
谈判时,他机智,他狡诈。
然而此刻,以上的所有情绪他全都没了。
若再细看,他此刻眼神黯淡无光,眉头低顺……
这是灰心、这是垂头丧气的表现!
刹那间,韩奇明白了。
皮休最后给韩奇的选择,不是将军!而是无奈!他恐怕说的是实话,他可能真的不能与韩奇妥协。
可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