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看第二件宝贝……”李望古李老说到这,扭头看了第三排的梁总和赵总一眼,那记仇的模样,让两位老总心肝直跳,暗道不会被这个老家伙看出来了吧?就在两人忐忑不安的功夫,李老一把扯下第二块幕布,“龚春先生的传世佳作——供春壶。”伴随着幕布落下,露出下面的宝贝,赫然是两尊供春壶。台下微微有些骚乱,虽然往届拍卖会上也出现过成双成对的宝贝,但是眼前这两个供春壶看起来不是这样的啊!一时间,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李望古李老。“龚春先生何许人,我不在浪费口舌,不知道的自己百度。”李望古李老个性十足的话,又引来一片苦笑声,但是李望古李老根本不当回事,自顾自地说道:“左边这个,是龚春先生生平第一件作品树瘿壶;至于右边这个,是清乾隆年间紫砂壶大师仿作的作品,两个树瘿壶,无论是形状大小,还是花纹都一模一样,若非老夫的一个晚辈偶然间发现了它的问题,这次说不定还真会被打眼。”“问题在哪?”一个中年人忍不住问道。“在这。”李望古李老在一片惊呼声中,抓起锤子把右边的树瘿壶砸成了碎片,然后从里面捡出来一枚乾隆通宝,“这就是答案。”轰……台下响起一片议论声,他们刚才想到了各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一时间,他们在赞叹李望古及其晚辈本事的同时,看着那些碎片一阵心疼。那虽然是赝品,但也出自大师之手,就算比不上龚春先生的原作,价值也在百万以上。现在李望古李老眼睛眨都不眨的就给砸了,很多紫砂壶爱好者感觉自己的心肝都碎了,还碎得一片一片的。不过,此刻最难受的,还当属坐在最后一排的梁坤,那件被砸的供春壶,就是当时被陈剑南砸掉的那件,谁想被修复后,现在又被砸了一遍,这特么的简直是鞭尸啊!还是鞭了一遍又一遍。“现在开始拍卖龚春先生的第一件作品——树瘿壶,底价100W,每次加价不得少于10万,开始。”李望古李老话音落下,那些紫砂壶爱好者就开始疯狂报价,生怕报价晚了或者低了,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家伙,会一锤子把剩下的那个也给砸喽。寻常拍卖师每次有人报价,都恨不得用高音喇叭来公布,可是李望古李老却是闭口不言地看着下面。对于李望古李老这不寻常的套路,大家已经有些适应了,各自报价就行。但是坐在第三排的赵总和梁总却浑身不自在,从李望古李老宣布开始的那一刻,就一直看着他们,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他们头皮发麻。“那老家伙不会看出来了吧?”赵总跟梁总面面相窥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好像是。”梁总捻动着沉香手串,额头上直冒冷汗。“怎么办?”赵总衣服后背,不知不觉间被冷汗浸湿了。“示好吧!高价拍下供春壶。”梁总脸色一垮,欲哭无泪地举了一下牌,“500W。”果然,梁总一报价,李望古李老的脸色就缓和了一些,这下赵总也不敢怠慢,紧跟着报价,“600W。”这一下,那些爱好者急眼了,春季拍卖会上也曾出现过龚春先生的作品,当时也只卖了300W,现在这个虽然是龚春先生的第一件作品,市场价500W就差不多了,现在这两货连犹豫都没犹豫,加了这么多,谁受得了?“700W。”一个须发灰白的老头,志在必得地看向两人。赵总跟梁总瞄了一眼李望古李老,眼见李望古李老还盯着他们呢,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报价,“800W。”“900W。”须发灰白的老头,气恼地瞪着两人,要不是场合不对,都要骂人了。“1000W。”赵总跟梁总欲哭无泪地对老头拱了拱手。那须发灰白的老头冷哼一声,放弃了竞争。“才1000W就没人报价了吗?”李望古李老看着沉寂的会场,有些不满。赵总跟梁总见状泪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多花一倍的价格买个他们不喜欢的茶壶,他们已经很心塞了,现在李老竟然还不满意,他们都想骂人了。但是一看到李老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想着刚才那些大佬的愤怒,连忙自己给自己加价,“1200W!”这下,下面的人全都用看傻逼的眼神看向两人,这自己给自己加价的,他们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是钱多的没处花了,还是脑子被驴踢了?赵总跟梁总憋屈地对着李望古李老拱了拱手,开始求饶,不求不行啊!再这样下去,傻子都能看出问题来。“好,成交!”李老。伴随着锤子“当”的一声落下,赵总跟梁总齐齐吐出一口长气,刚才实在是太吓人了,生怕李老把他们抖落出来。现在虽然暂时安全了,但是他们肝疼啊!看着笑得如同老狐狸一般的李望古李老,赵总跟梁总面面相窥间,同时暗下决心,只要李老在西冷呆一天,他们绝不冒犯西冷,这个记仇的老家伙实在是太可怕了。李望古李老看着崩溃的两人,暗暗爽快间,扭头对着陈剑南的方向点了点头,暗骂这混小子果然属狐狸的,这阴损招数坑起人来,还真是一坑一个准。不行,等拍卖会结束了得提醒冷寒月那丫头一声,免得被卖了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冠上狐狸称号的陈剑南,得瑟地对着李老挥了挥手,然后得意地看向林清怡,“清怡,看到了没,只要哥出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不说别的,单单眼前这一波,不但大赚了一笔,还能帮咱们拍卖行打响名气。”“名气?我看是臭名昭著吧!”林清怡满脸无语,陈剑南出这些馊主意的时候她也在,本以为历来公正严厉的李老会狠狠呵斥陈剑南一顿,谁想李老竟然采纳了这家伙的建议,还用的这么顺溜。现在可好,本来严肃正经的拍卖会,到处都是坑。她真不敢想象,事后外界会怎么评价他们西冷拍卖行。“嘿!你个死妮子怎么说话呢?”陈剑南无语地看着林清怡,“邓爷爷都说了,无论是黑猫还是白猫,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你信不信,现在供春壶的提供者嘴巴都笑歪了?你信不信,以后那些顽主如果想要拍卖东西,会第一个选择咱们拍卖行?”“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金主的感受?”林清怡。“嘿嘿,清怡,你觉得那些土豪老板会在乎这点钱?人家在乎的是面子,是兴趣。你信不信,只要咱们不故意用赝品坑他们,就算多花一倍的钱,他们也愿意来这,因为刚才那个被砸掉的供春壶,就已经告诉他们,咱们这里不卖假货。”陈剑南笑眯眯地把手放在林清怡的腿上,享受地来回摸索。“好吧,算你有理。”林清怡说着,一巴掌拍在陈剑南的手背上,“把手拿开。”“嘿嘿,意外,意外。”陈剑南不情愿地挪开手,然后一指台上,“你看,李老的表演又要开始了。”说完,他的手又落了林清怡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