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跟范小满站在一起的老头,陈剑南脸色微变。今晚他要干的事,一旦传出去,帝都拍卖行的名声可就毁了,范小满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这个时候如此不智。“陈哥。”看到陈剑南,范小满连忙迎了上来,“东西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就在楼上。对了……”说到这,范小满指着那位穿着朴素的老者介绍道:“这位是我三爷范一刀,圈里顶尖的玉雕大师。三爷,这位就是陈剑南陈哥。”“陈先生,谢谢你五年前,救了我的侄子。”范一刀对着陈剑南拱了拱手。这范一刀,貌不惊人,但是眼神却很深邃,站在他面前,好似身上一丝一毫的不妥,都逃不过他的目光,还有范一刀的手,粗壮厚实、皮肤粗糙厚实,一看就精通手上技艺。“老先生,您客气了,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陈剑南也笑着拱了拱手。三人说笑着,就上了三楼,来到一间封闭严实的房间。范小满也不避讳陈剑南,当着陈剑南的面,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个楠木盒子,然后慢慢打开放到了陈剑南面前。陈剑南强忍着拿起玉佩就跑到冲动,用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把玉佩拿了起来。这枚玉佩,无论外观、质地、刀工,都跟原本的玉佩一般无二,如果原本那块宝塔玉佩还在,完全可以跟这块玉佩合二为一,就连上面细致的花纹,都可以连在一起。只是,这块玉佩托在手心,却如同拿着一块普通的玉佩,“盗”字神通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了?”看着陈剑南越皱越紧的眉头,范小满心底有些不安。“我再看看。”陈剑南细细打量玉佩间,一咬牙发动了“盗”字神通。伴随着一道纂体盗字流光,在陈剑南眼底一闪而逝,陈剑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难看。“陈哥。”“陈先生。”这次,不要说范小满,就连范一刀脸上也泛起些许不安之色。陈剑南抬起头来,深深看着两人,“这枚玉佩收进来之后,有没有其他人动过?”“没有,我可以肯定。这件玉佩是我经得手,由我们拍卖行首席鉴定师蔡老亲自掌的眼。确认无误之后,就被我锁进了保险箱。这个房间的保险箱和防盗门,都是当今最先进的电子和机械混合锁,除了我的指纹、瞳孔和钥匙之外,还要输入24位的密码,所以绝对不存在调包的可能……”范小满眉头紧皱。范一刀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色也十分难看,陈剑南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这块玉佩是假的。但是,范一刀还有那么一些奢望,觉得陈剑南看错了。毕竟陈剑南太年轻,哪怕在拍卖行工作,又能有多少鉴定经验?更何况这块玉佩还是蔡老亲自掌的眼。一念至此,范一刀对着范小满说道:“小满,你请蔡老来一趟,让他再看看。”“陈哥,这件玉佩事关重大,我需要请蔡老过来一趟。”范小满抱歉地看了陈剑南一眼,然后拨通了蔡老的电话。对此陈剑南丝毫不以为意。范小满和范一刀,怀疑他的鉴定结果很正常,毕竟他们并不是知根知底。没有把他当成别有用心的人赶出去,就已经很给面子了。所以陈剑南笑呵呵地摆了摆手,扔给范一刀一根烟,然后自己拿了一根,刚要点上,就见范小满看了过来。陈剑南干咳了两声,“我能抽根烟吗?”说完,陈剑南不等范小满开口,就自个点上了。这还不算,陈剑南还给范一刀点烟,“范老别客气,范小满不会在意的。”“……”范小满看着吞云吐雾的陈剑南,满脸无语。这混蛋还有没有点绅士风度了?范小满暗暗生恼间,突然发现陈剑南嘴角上咧,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这一下,范小满哪里还不知道陈剑南是故意的?小心眼的男人。范小满哭笑不得地暗骂一句,随即打开了房间里的换气扇。蔡老到得很快。虽然范小满没有说什么事,但是半夜三更还要请他出马,这事绝对小不了。等他赶到的时候,看到范一刀并不觉得意外,他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倒是站在一侧的陈剑南让他有点愣神。他可以肯定,他没有见过陈剑南,但是总觉得陈剑南有些眼熟。不过紧接着他就被桌子上的宝塔玉佩,吸引了注意力。这块宝塔玉佩,堪称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奇特的玉佩,身为鉴定师,奇形怪状的玉佩,他不知道见过多少,但是宝塔形状的玉佩,还是头一次碰到,更何况这宝塔玉佩明显还只是一半。现在这玉佩摆在桌子上,范小满又把他喊过来,难道是这玉佩出了什么变故?“范总,是不是这玉佩的卖家改主意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蔡老一脸气愤。这玉佩的卖家,说起来还算是他的晚辈,这次能够选择如奇葩的拍卖方式,还是他一力劝说范总,现在卖家临时改主意,让他的老脸往哪搁?“不是。”范小满摇了摇头,然后看了陈剑南一眼,道:“陈剑南陈哥说,这块玉佩看不准。”看不准?在古玩鉴定这个行当,看不准的意思,就是这玩意是假的。“这不可能!”蔡老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脸色难看地看向陈剑南,“我蔡东航玩了一辈子古董,经手的东西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尤其是这玉器,在整个古玩鉴定圈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说到这,蔡老脸色不善地看向陈剑南,“这位小兄弟,不知道你师承何人,我蔡东航又跟你有什么冤仇,特意跑过来拆我的台?”“拆台?我犯得着吗?”陈剑南嘴角一抽,怎么也没想到,这蔡东航老大一把年纪了,脾气竟然这么暴躁。“不是拆台,那你为什么信口雌黄?难道你师父,就没有后教过你规矩吗?”蔡东航一下子火气更大了,对着陈剑南就是一阵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