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没有回屋看书,很是悄悄咪咪的去了闹闹的房间里,蹑手蹑脚的走进内室的净房里,贴着屏风偷偷往里面望去,看见二哥在浴桶里洗澡洗头,白皙的肌肤上有少许淤青。
闹闹察觉到有人偷窥,转头高喝一声:“谁在外面!”
懒懒被吓了一跳,立即缩回头。
“滚出去!”闹闹沉声喝道,沉怒的声音里还透着几分戾气,另外还带着一份不容置疑的威严,是勋贵人家中特有的傲气与威严。
懒懒吸了口气,探出头:“二哥,是我。”
听到懒懒的声音,闹闹浑身的戒备卸下,连声音都软了,“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人进来了。”
在江家,沈小婉定下了规定,男丁七岁之后不许再有丫鬟婆子伺候,不可接近女色。而闹闹几人都被沈小婉教得很独立,生活起居这些小事他们自己就能做,不需要人伺候,所以平日小厮就负责跑腿传话什么的,没事的时候不会出现在屋子里。
因着爹娘的教导,所以潜移默化之中,闹闹不喜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人偷偷摸摸的进他的屋子,尤其是他洗澡或是歇息的时候。所以他刚才才会戒备的发怒。
但换作是同胞亲兄弟他便不生气了,“你怎么过来了?”
懒懒跑到浴桶边上,“二哥,你受伤了?”
“没。”闹闹捧着水往脸上泼,胡乱的洗了两下脸,明显不想回答。
“我看着好多淤青。”懒懒伸手摸了摸二哥淤青,“痛不痛。”
“训练时总有磕磕碰碰,这点淤青算什么。”闹闹挥了挥手,“你快出去,盯着我洗澡算什么回事?”
“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懒懒摸了把闹闹的后背,“瘦排骨,害羞什么?”
“江嘉言!”闹闹气得牙痒痒,抬手沾了水就朝懒懒伸上洒去,懒懒身体灵活的往屏风后面闪,“你泼不着。”
闹闹咬牙切齿:“你别跑!”
“不跑是傻子。”
“你给我等着!”
懒懒跑到外间,蹬了鞋子就爬上已经烧暖了的炕床,翘着二郎腿等了片刻,闹闹穿着白色的里衣出来了,一下子扑倒懒懒,伸手啪啪啪的朝懒懒的屁股上打去,“竟然敢取笑你二哥我,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懒懒扭着屁股挣扎着,“我要和娘说你打我。”
“去,看娘站在谁这边。”闹闹打了两下就没打了,收回手拿起外衫套上,“你别和娘说。”
“你被人欺负了怎么还不说?”懒懒和闹闹关系最好,而且护短,所以见不得有人欺负自家人,“你不是功夫最好吗?怎么不打回去。”
“我打回去了啊,训练场他摔我我也摔他了,摔得比我还更痛。”闹闹哼了一声,“想欺负没门。”
懒懒觉得睚眦必报是个好美德,被人欺负了就该欺负回来,有时候沉默不吭声没用,以暴制暴才是最好的办法。
“他们怎么那么坏。”懒懒啧了一声,“他们娘就没有教他们做人要善良吗?”
“娘说过人的妒忌心是无穷的,也是会害人的,就算他们的娘教过他们,可身边突然多了一个比他们优秀数倍的我出现,他们也是会妒忌的。”闹闹抬起高傲的下巴,“不过妒忌也没有,谁叫他们不会投胎?”
懒懒听着二哥胡扯一通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嗟叹道:“我们最会投胎了,下辈子我想在我们家。”
“做梦吧你。”闹闹理了理衣襟,“娘说多行善积德,下辈子投胎还能投个好人家。”
懒懒道:“其他的好人家肯定没有咱们家好。”陆夫人他们家也很好,可是陆二哥还是有庶妹和庶弟,反观他们家里就很好,人口简单,没有糟心事,最关键是娘还特别通情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