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月末,天气逐渐回暖,但偶尔亦有雪花纷飞,远方的山和地面上依旧是铺天盖地的雪,莫约要等到三月雪化尽后才会草木复苏。
这些日沈小婉不慎染了风寒,已半月有余还未断根,总是咳嗽个不停,每日捧着润喉的茶水喝个不停,方才好上一些。
阚潇潇倒是经过一个月好生修养之后伤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几日跟着霍峥出了几趟门,每日都是笑靥如花,看似已经想通了,不再似前些日那样郁郁寡欢。
沈小婉打心底佩服她,觉得她这种性子好,不多想不多虑,一切总会好的,自己虽然也用那些话劝阚潇潇,可做得并不比她好,多有忧思,已有心疾之状。
闹闹又去了军营里,过年期间不知他找江执说了什么,元宵之后将其从普通列兵的队伍里编入了骑射之列,看样子原本计划将二人送回燕京的事情暂时是搁浅了。
也罢了,闹闹如今也大了,特别有主见,若真是绑着他不让他去军营,他想法设法逃也要逃出去,不去江执的营下也会去其他地方的军营。
与其如此,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至少能照应一番。
闹闹若是知晓自己亲娘这么个想法肯定要跳脚,他可是和其他人一起训练的,训练度只是比在家多了一个时辰而已,但实际的难度还不如在家爹亲自训他时难,所以他做起来游刃有余,别人累得瘫下了他精力还很旺盛呢!
“娘,您今日还咳嗽吗?”懒懒掀开门帘进了屋内,径直便问道。
“今日比往日好一些了。”沈小婉抬手招他坐到一旁的空椅上,“下课了?”
懒懒点了点头,“夫子这些日也是咳嗽不止,所以布置了课业便早早的下课了。”
“那不若让他病好了再给你上课,整日对着你若是传染你了才有你受的。”沈小婉这些日也不敢与懒懒久呆一屋,怕传染给他。
“我天天跟着二哥练功,身体好,不容易染风寒。”懒懒怕沈小婉不信,还站起来比划了几个动作,“我天天都有练的。”
“有在练习就好,强身健体,也能防身。”沈小婉说话间又觉得喉咙痒,忙侧过身,低着头浅浅的咳嗽了几声,端起温热的水喝了几口,润了润喉咙。
懒懒忙站到沈小婉的身后,为她拍着背顺着气,“娘,您还说我,您自个儿就该多练练,这样就不会生病了。”
“我有练。”沈小婉每日都会练小半个时辰的瑜伽,要不然身体能那么柔软,能满足江执的各种需求?想到这儿脸不自觉的泛着红光,抿了抿涂着口脂的唇。
懒懒道:“我怎么没瞧见?娘您要练打拳,这样也能防身且强身健体。”
“想吃竹笋炒肉是不是?敢拿娘和你说的话来说娘?”沈小婉放下茶盏,“想不想试一试?”
懒懒知道娘是逗他的,“不吃。”
“懒懒不吃就算了。”沈小婉低低的笑了起来,“别怕。”
“娘,我都七岁了,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你别逗我了。”懒懒坐到椅子上,“我分得清是真是假。”
“七岁又怎样?就算你七十八十,在娘的心里你也是小孩子。”沈小婉伸手想去拍懒懒的脑袋,可手到半中央就停下了,自己这个儿子自懂事后就特别独立,不喜过分亲昵的举动。
懒懒见娘想拍自己的头却又顿在半中央了,很是无奈,主动的将脑袋凑过去了一些,“娘,我是您的儿子,您想拍就拍。”
沈小婉心底顿时一暖,笑着将自己的手掌落在了懒懒的头上,轻轻的摸了两下,这个儿子最省心,却也是最独立最不喜亲昵的一个,若换作小宝或是闹闹,定会拿着脑袋主动在她手心里摩挲,“娘的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