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淮州城不眠。有人攻打淮州刺史府的消息很快在淮州城传开。而本来就是不眠夜的王侯将相自然最快得到消息。听闻王二麻子被杀,王侯将相里的姑娘们都很紧张,这王侯将相是王二麻子的产业,如今王二麻子被杀,那伙人会不会来这里找麻烦?整个王侯将相乱了。二楼包间。小昙陪唐舟和李治两人下了一天一夜的围棋,现在正躺在床上睡觉,就是有个轰天响在她面前炸开,都不一定能把她给吵醒。太累了。入行这么久,她就没有这么累过。睡着之前,她心里不知道诅咒唐舟和李治两人多少遍了,变态的人见多了,可像他们两人这样变态的,却还是第一次见。小昙熟睡,唐舟和李治两人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发现楼下面一片慌乱,唐舟见此,道:“圣上稍作,臣下去看看怎么回事。”李治颔首:“你小心点。”唐舟出门来到下面,只见一群姑娘们个个神色慌张,这里的妈妈更是来回的走来走去,唐舟上前拦住了那妇人,问道:“可是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妇人道:“有人攻打淮州刺史府,把我们的东家王二麻子给杀了,这刺史府怕也不保,我们怕他们攻进来啊……”妇人本来还想多说两句,唐舟却是在刹那间明白这定是他们的援军来了,于是也不等那妇人把话说完,急匆匆上楼跟李治说了几句,然后便连夜离开了王侯将相,向刺史府赶去。夜色浓厚,不少人家传出孩童的哭闹声,犬吠声,以及大人的呵斥声。两人却是无暇多顾,急匆匆就来到了刺史府前。来到刺史府前,见把守刺史府的是几名山贼,两人顿时心下一沉,这要是进去了,还不得羊入虎口啊,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伙山贼竟然攻破了刺史府。两人神色微变,转身就要离开,可整条街上,就他们两人,想不被发现都难。两人刚要转身,立马有人喝问道:“什么人?”两人连连叫苦,正在想该如何脱身,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圣上,侯爷?”两人一听这话,顿时有点迷惑,转过身来,见是一名侍卫,这让他们更加的迷惑了,怎么侍卫和山贼混在了一起?不过有侍卫在,两人就放心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治镇定神色,语气之中满是威严。“回圣上话,马青和李虎他们得知圣上被困淮州城,带人冲杀进来救驾,如今淮州刺史罗古已经被抓,就等圣上发落呢。”“这些山贼是怎么回事?”“回圣上话,他们都是跟着李虎来救驾的。”李治哦了一声,虽然还不是特别明白,但知道山贼之患已经解决,于是越发威严起来,道:“走,进去看看。”在侍卫的带领下,李治和唐舟两人进了里面,刺史府内灯火通明,客厅那里,李虎和马青等人本正在商议如何寻找李治和唐舟,突然听得他们两人出现,于是再不迟疑,领着众人就迎了出来。“臣等保护不周,让圣上受惊了。”李虎和马青等人连忙跪拜,李治道:“都起来吧,你们来的很及时,救驾有功,等回到长安城,朕必重赏。”“谢圣上。”李虎和马青两人起身,这个时候,高雄和高白两人却是久跪不起。“草民不知圣驾尊颜,前方惊了圣上,请圣上治罪。”高白高声喊着,高雄也不敢抬头,只是跟着应了一句:“请圣上治罪。”两人这么一说,马青连忙上前道:“圣上,这次能灭掉王二麻子和擒拿罗古,他们兄弟二人功不可没,还请圣上看在他们救驾有功的份上,从轻发落。”敢追着大唐天子打,这罪名可不小,马青没想过李治完全饶了他们,只从轻发落就行了。但李治显然比马青想的更加大方一些。他将那高雄兄弟二人扶了起来,道:“既然救驾有功,那就该赏,罚什么罚?此后,你们二人便跟在朕身边,当个侍卫好了。”李治本是仁慈之人,断没有说胡乱杀人的道理,而且他见高雄武力惊人,心下还是喜欢的,想着唐舟手底下有个李虎,那他怎么着也得有个才行吧,这高雄他觉得就很不错,与李虎旗鼓相当。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谁敢动他?李治不罚反赏,这让高雄兄弟两人心下顿时激动起来,以前一直不知道大唐天子是什么人,今天终于知道了。“圣上仁慈,我等兄弟二人,愿为圣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多谢圣上恩典。”两人高声喊着,李治哈哈大笑:“好,朕能得你二人,也是大唐之幸,走,领朕去看看那个罗古,他竟然敢对朕不利,朕非得好好问问他才行。”马青等人在前面领路,不多时,命人将罗古带到了客厅,罗古来到客厅,看到李治,心下猛然一沉,扑通一下就跪了去:“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啊……”李治呸了一声,一脚踹了过去:“现在认识朕了,那天怎么不认识啊?”罗古额头直冒冷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应答,李治哼了一声:“你可知罪?”罗古道:“请圣上饶命,臣知罪,臣当初不知圣上尊颜,这才有所冒犯,还请圣上饶命啊。”“呸,你的罪不是冒犯了朕,而是你不该作为淮州的父母官,与那王二麻子狼狈为奸,欺压百姓,如果大唐的官员都似你这般,我大唐会成为什么样子?”“臣……臣……”罗古神色皇子,口齿不清,李治啪的一脚又踹了过去,骂道:“臣臣臣什么臣,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我大唐的臣子吗?”“罪臣……”“呸,你作为淮州刺史,所犯罪行罄竹难书,朕若饶你,岂不是给其他官员开了先河,像你这等人,就该重罚,让所有百官都看看,让他们都知道,欺压百姓的后果。”李治愤怒异常,唐舟在旁却是很适合的问道:“圣上,不知您准备如何惩治罗古?”李治犯了个白眼,道:“就他这种罪,杀了是肯定要杀了的,他的家人,也绝不能轻饶,男的发配岭南,女的入贱籍,为歌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