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嘱咐此事,元修便知话里有深意,面色不觉又沉了几分,转身出了门去。
吴正来时只带了三个青州兵,元修在正厅见了吴正,一番寒暄,吴正道:“大将军有何话问,问便是了,末将定知无不言。”
元修不喜拐弯抹角,直言道:“今日并非我要见吴将军,而是英睿将军有些事想问问将军。”
“英睿将军?”吴正眼神微变,随即笑问,“可是西北新军的那位周姓少年?圣上前些日子敕封的那位五品中郎将?”
“正是。”
“那不知英睿将军有何事要问?”
“吴将军在西北这些日子,想必听闻过英睿从军路上之事。她乃仵作出身,擅验死验伤,我对大哥中毒之事有些不明之处,今早让英睿验了验伤,是她请吴将军过府一叙的。我想,她应是想问问那日地宫中的事。”元修态度和善。
吴正并未露出不快的神色,反倒很善解人意地应了,“原来如此,睿公子乃大将军之兄,遭此大难实乃末将护卫不周,大将军问问也是理所应当。那不知英睿将军身在何处?”
元修有些意外,深望了吴正一眼,道:“她在后厅中等候,若吴将军不介意,先陪我在厅中喝盏茶吧,让你带来的人先去见见英睿。”
先见吴正带来的人是暮青的意思。
“大将军既如此说,末将自然从命。”吴正微诧,笑着应了。
元修给亲兵使了个眼色,那亲兵便带着三名青州兵去了后厅。
大将军府后厅面阔三间,门只开了半扇。
天近晌午,秋日高悬,厅中坐一少年将军,雪袍银冠,清光冽,衬那眉眼三分清冷英气。
一名青州兵被带进屋里,门自身后关上,他战战兢兢道:“将、将军……”
“坐。”暮青道了声,低头喝茶。
那青州兵瞄了眼她面前的阔椅,不敢坐。
“军令,坐。”暮青把茶盏往桌上一放,喀地一声,惊得那青州兵一跳。
暮青是西北新军的将领,那青州兵则属青州军,军令一说实属莫名,那兵却不敢有违。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面前之人还是圣旨敕封的正五品中郎将。
那青州兵屁股沾着半面椅子坐了,背挺得笔直,头低着,眼神微浮。
“抬头。”一道声音自面前传来,那青州兵讶异抬头,一触暮青的目光便想把头低下去,只听她道,“我问,你答,配合些。快晌午了,我不想耽误午膳。”
那兵嘴角一抽,心道这位传闻中的少年将军把饭食之事看得可真重。他呐呐点头,刚一点头,便听暮青开了口。
“你随睿公子下过地宫?”
“是。”
“哪一日下的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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