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腰牌呢?”
“这儿!”
刘黑子将腰牌递了过去,那队巡逻的借着月光低头瞧了瞧,一抬眼正巧看见刘黑子额头上的汗,不由问道:“这大冷天儿的,你咋出了这么多汗?”
刘黑子心里咯噔一声,但想起他假扮的那少年的性子,不由嘁了一声,道:“一瞧就是没去后山送过泔水的,要不小爷跟你换换,瞧瞧你出不出汗!”
“嘿!”那为首的兵先是一愣,随后便恼了,“你小子横啥横!”
“小爷就这脾气!”刘黑子一把将腰牌拽了过来,横道,“不服干一架!”
“干就干!”那兵也是个暴脾气,提着他的衣领就要打架。
刘黑子鼻孔朝天,哼哼道:“干架可以,不过小爷得告诉你,泔水还没送完,要是今夜送不完,明儿伙头营里恼起来,不让你吃饭可别怪小爷!”
“你!”
那兵一怒,刘黑子拍开他的手便顺势往车辕上一坐,恶劣地笑道:“要打日后再打,别妨碍小爷办差。”
说完,他架着马车就走。
既然他对这队巡逻的兵说自己这满头汗是累的,那当着他们的面儿驾马车走应该不会惹人起疑。
那兵眼睁睁看着他走远了,气得指着刘黑子的背影道:“三营二屯八伍的小子,给老子记住他!明儿去他营帐里,老子非跟他打一架不可!”
“军中私斗是要挨军棍的。”这时,后头一个兵咕哝道。
“挨啥军棍?都督又没回来!”那领头的兵回头就骂道,刘黑子却已驾着泔水车走远了。
他没将泔水车赶到伙头营,伙头营离军侯大帐太远,他腿跛,路上容易遇险,因此他驾着泔水车沿西路而行。
西路紧邻大泽山,地势呈山坡,与望楼之间有死角,可寻死角潜入——这是韩其初的话。
西路在大泽山脚下,不止地势呈山坡,枯草还很茂盛,一间茅房就建在不远处,刘黑子停下马车,将泔水车停到茅房里,出来后便猫在枯草里,沿着山脚下的山坡往南大营深处潜入。
他一边潜一边数着营帐,待来到南大营中段山脚下时,他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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