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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阳得到消息的时候,惊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出眼眶。
赵王竟然这么快就凉了。
而且外面消息传的沸反盈天,赵王勾结前朝,定天司居功甚伟,发现了关键性证据,赵王被废除亲王之位,关在了永不见天日的死牢里。
不用想就知道,这些消息肯定也是代国公那个狗东西散布出来的。
弄明白代国公到底怎么做的之后,秦阳怒呸了一声。
“代国公个狗东西!剽窃我的套路,不要脸的小人!”
主动去勾引人家,完了转身就把人家卖了,说人家勾结自己,太阴损了。
赵王凉的太快,秦阳都有些措手不及。
再加上赵王竟然没被赐死,被监禁在号称有进无出,永不见天日的死牢,他想去跟赵王握个手,送他个入殓全套都不可能了。
再者,赵王凉了,目前唯一有机会坐上储君之位的,就只剩下周王了。
而回忆了一下,周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要说周王运气好,纯粹躺赢,秦阳是打死都不信。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周王肯定是跟前朝勾结了。
接下来几天,赵王的热度开始飞速消退,朝中开始有人捧周王的臭脚。
有人上奏,吏部尚书徐南生,兢兢业业,没什么大功劳,但是能维持住天下吏治,没有什么大差错,已经是颇为不易。
这次犯下不可饶恕之罪的,是徐南生的孙子,他孙子也已经伏诛,一应人等,尽数伏法。
若要如此牵扯到徐尚书,太过苛刻,毕竟,朝中众臣,谁都是家大业大,族中出现一两个败类,谁也无法避免,若每次都这样,朝中一众重臣,谁都没法干下去了。
有人来求情,说的合情合理,定天司追查之下,犯禁的事,也的确跟徐南生没什么关系,相反,徐南生最近也是全力配合定天司和刑部,彻底清查了所有有牵连的人。
户部尚书云若木,兵部尚书邹宏深,刑部尚书沈星落,六部之中,三位都觉得徐南生不应该受此牵连,而且吏部积压公务太多,也需要人来主持大局。
这三位,按理说,都不是一方人。
户部尚书是赵王的人,赵王凉了,他先来卖个好,而且徐南生本人的确没大问题,倒也无可厚非。
兵部尚书邹宏深,犹犹豫豫了许久,如今他彻底不用犹豫了,只剩下周王了,卖好也没什么可说的。
唯独沈星落,是纯粹的就事论事,未必会想其他。
至于工部尚书,老老实实的装死人划水,而礼部,压根就没尚书。
乍一看,几乎满朝都在对周王示好,大都觉得周王成为太子的事已经稳了,就连沈星落的发言,也有人认为这是一直不表态的大帝姬,终于表态了。
于是乎,嬴帝也顺坡下驴,让暂时停职的徐南生,处理完这次的事之后,立刻回吏部处理积压的公务。
朝会结束,满朝文武,有人不甘,有人遗憾,但是也有不少都松了口气。
起码只剩下一个选择的时候,他们就不用做选择了,省的当骑墙派,以后被清算。
一时之间,气氛前所未有的和谐,原本的对手,现在见面也不再是剑拔弩张,话里带刺了。
秦阳来到了大帝姬府,听着嫁衣诉说今天的情况,说到沈星落的时候,秦阳顿时苦笑了一声。
“怎么了?可是有影响?”嫁衣一顿,问了一句。
“不,没事,沈星落的性子,大家都知道,没几个人会多想的,你别说话就行。”
等到嫁衣说完,秦阳摸索着下巴。
“现在只有俩可能,我若是代国公,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对周王下手,让大嬴再无一个有资格入主东宫的皇子。
储君之位长期空缺,神朝国运不稳,他们要打神朝国运的主意,就容易太多了,这是现成的破绽。
若代国公不下死手,一口气将周王朝死里坑,那他就必然是跟周王勾结到一起了。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等了。”
“你准备如何做?”
“不是我如何做,是你,你抽空了可以去一趟魁山,见见大嫂,正好山鬼娘娘庙的事,后续你也跟进一下,如何跟大嫂沟通,明面上,现在只有你能说上话。
代国公的府邸,就在魁山内,具体在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附近的地势地形,而且可能还是在隐藏状态下,未必准确。
算算时间,大嫂得了供奉,对于魁山范围的掌控,还有实力,应该都提升了不少,找大嫂帮忙,去查一下这个地方,应该不会太难,也不会再耗费多少时间了。
你去请大嫂试试,找到地方就行,回来之后,你将这个消息捅到嬴帝那里,就说大嫂本身懒得管大嬴和前朝之间的事,看你顺眼,这才告诉你这个消息。”
“改变原计划,太冒险了,这样做,你也会有危险的。”嫁衣眉头微蹙,满脸的不愿意。
“哪来什么原计划,所谓计划,都是在现有基础上整理出来的,事情变了,我们也必须做出变化,至于冒险不冒险,我们本身就在冒险。”秦阳安抚了一句,笑了笑道。
“其实呢,一直没下手,纯粹是因为我要等着看看代国公想要干什么,让他去动手,帮我们铺平前面的路,真到了必要的时候,我大不了不要脸了,请大嫂帮个忙镇压前朝在魁山藏着的人,非生即死的时候,大嫂肯定会帮我。
现在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周王到底是不是跟前朝一伙的,若他们真是一伙的,我们也没证据,周王呢,本身也挑不出来什么太大的毛病,如今赵王凉了,只剩下他,群臣大都觉得就他了。
这个时候,再想把你推出去,那可比赵王还在的时候还要困难。”
“若周王没跟前朝勾结呢?”
“那就更难了,只要他不死,你除非造反,可嬴帝没死,你连造反的机会都没有。”
“我明白了,我立刻去魁山。”嫁衣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看着秦阳的眼睛:“我不在离都的时候,你切记不可冒险。”
“好的。”秦阳呲牙一笑,答应的很是痛快。
……
嫁衣请旨离开,嬴帝答应的很痛快,一应权限,全部放开,让嫁衣自行处理。
处理好与魁山山鬼的关系,在嬴帝看来,比前朝的事还要重要。
离都的气氛,最近愈发的和谐,结束了夺嫡之争,朝局气氛,一改往日,一切反而都在向着好的地方发展。
周王出来之后,依然沉稳依旧,看不到半点张扬得意,硬要说跟以往的区别和变化,只能说他的锋芒收敛了。
嬴帝也开始表现出了,要立周王为储君的意思了。
就在这时,有人发现,周王忽然间变得有些焦躁,有一日,更是不知为何,在朝会上变得面目狰狞,恍若失了智一样。
朝会匆匆结束,周王躺在大殿中央,四肢都被束缚,他的面部,有一张面具,在皮下若隐若现,周王的面色痛苦,如同陷入到绝望的挣扎之中。
他一会双目通红,歇斯底里的低声嘶吼。
“大胤才是正统,大嬴都是乱臣贼子。”
一会又挣扎着,眼神里满是痛苦煎熬的嘶喊。
“陛下,这并非孙臣本意。”
挣扎了没多久,周王的意识便陷入了沉寂,整个人如同虚弱了一般,昏迷了过去。
足足一天的时间过去,卫兴朝才拿着一卷古籍,匆匆行来。
“陛下,查清楚了,这是上古的宝物,幻心面具,有幻化神魂本相,更改样貌气息之效,而且,最强的,却是幻化本心意识,强行扭转人的意志。
周王殿下这面,应该是幻心面具的子面,周王殿下不知被何人暗算,牵连神魂,根本没法强行摘除,只能承受幻心面具的扭曲本心意志之威。
想要解除其神妙,只有找到了母面,将其毁去,去其源头才行。”
卫兴朝将典籍递上去,大体上也说明白了,不找到母面,周王就彻底废了。
看着周王那苦苦挣扎的样子,卫兴朝犹豫了一下,又补了一句。
“定天司有些手段,可以让周王殿下多撑些日子,但典籍里却没明确记载,幻心彻底变化之后,再毁掉母面,是否能解除,只明确提到,变化完成之前,毁掉母面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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