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皇宫的夜色便是一道独特的景色,除了这宫城中关着的人,外面的人鲜少见过这般景致!
临渊帝独自一人站在熙宁殿外,似在追忆这殿中曾经的主人,如今的他,将近而立之年,这高座之上的孤寂,寒冷只有他自己才懂,若不曾生在宗室,多好!可这一切由不得他来选!他失去了一切,连贺烟也没了,宗室中的那一群老家伙,胜似毒蛇,以皇帝血肉为食!
“烟儿,你死后也只有亦落这孩子还再查你离开的真相!我没告诉她你因宗室而毁,亦落怎么可能斗过宗室呢?便是连朕也没把握!”
“陛下,夜深了,您今日还得去皇后宫中呢!”说话的是太监李全,自小便在临渊帝身旁伺侯着,在宗室时,临渊帝贺恒孤苦无依,也就只剩下这个内侍,一直照料他,这世上若要问谁最懂临渊帝,便只有这李全了。
“皇后,是宗室塞进宫来的吧!”临渊帝随口一问。
“陛下记错了,皇后娘娘是宋老国公在世时,许给陛下的!”
“不,李全是你记错了!宋老国公本就与宗室是一体,他也曾是皇爷爷的臣子,是先帝的臣子,可他终究还是站在了皇爷爷的对立面,他的国公身份便是宗室送的,所以才是宋国公!只是,他的后人,如今的顾九思,算是朕的臣子,还是宗室的!”
这个问题临渊帝怎么也想不明白,不是他不辩忠奸,而是这今日的忠臣,明日也会变成奸臣,可奸臣变忠臣,他从未见过,这让他如何去分辩忠臣奸臣呢?
“李全,朕问你话呢?”
“奴才身份低微,不能议论政事!”李全将身子俯的很低,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态。
“李全,朕从未看轻你,在朕眼中,无人可高过你,你可是大内总管,莫要小瞧了自己!”临渊帝第一次出声慰问臣子,正说他所说,李全是友人,绝不是仆人!
“奴才谢过陛下!”
“以后自称臣便好,这奴才二字白白辱没了你的身份!当初,我若是能护住你,你也不必……”
“陛下,奴……臣是自愿的,与陛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