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宫小军从法院里出来后就给晶打了个传呼。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手机还叫大哥大,极少有人用得起,人们最常用的的通讯工具叫传呼机,或者叫bb机。
在宫小军即将获得自由的时候,光头胡子王龙把晶的传呼号码和自己给晶打传呼时特定的密码告诉了他,并一再叮嘱他,一定要找到她,让她把那五万块钱给老子留着,老子想办法出去,然后带着她一起远走高飞。
法院的判决异常地顺利,四点开庭不到五点半就结束了。宫小军同意将儿**亮交给刘洋抚养并一次付给刘洋两万元损失费。这是丢车保帅没有办法的办法,这样,宫小军保住了宫家一个四合院的房产不受侵犯,这是宫家在其父亲以前两代人毕生经商努力的结晶,这样,宫小军想,他已经对得起祖宗了。至于儿**亮,不管他是姓宫还是姓刘,宫家的后代是错不了的,他种下的种子,不管由谁来浇水,将来收获的终究还是宫家。
宫小军这几天也常常想起那个叫吕二勇的人,他死前曾留下遗嘱,将自己的肾脏捐献出来,给他那个患尿毒症的女同学换肾。这些事都是他从看守所出来以后才听说,不知是真是假。宫小军想,如果这是真的,他那个女同学会接受一个罪犯捐献出的肾脏吗?如果不接受呢,吕二勇的在天之灵会怎么想,这是使他唯一的一次能报答关心他的人的机会了。
宫小军也放弃了原来将靠街的窗户开成门,开一家酒水糖茶小卖部的打算。他想,这时他应该少抛头露面,进看守所毕竟不是好事呵,何况又是那种原因!这时候,他也想人为什么活着的重大课题,当然也想人为什么死。生与死,荣与辱,贵与贱,怎么会像个孪生姐妹一样相生相伴呢?它们之间又为什么既远在在天边又近在咫尺呢?
现在,宫小军给晶打传呼的真正目的自然不是他诚心想帮王龙这个忙,他想见识见识这个叫王龙心甘情愿几次坐牢的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而更主要的目的,他也正需要五千块钱,看看能不能从她手里借点出来,以便能与宫家的所有存款凑起来两万元交给法院,了却他与刘洋的这笔账。宫小军也知道从素不相识的晶手里借钱绝非易事,但是他想,如果晶拒绝了,他就以向公安机关告发相威胁,看你借不借?
晶的传呼机嘟嘟嘟地响起来的时候,她刚刚睡了午觉醒来,正洗了脸对着镜子化妆,准备到天皇歌厅去作坐台小姐。
坐台小姐是我们这个城市对三陪小姐的别称,词语含糊而无贬低的意思。当然出台跟着客人走也行,只要你肯出好的价钱。
晶的生活充实也不充实,她想得到的都得到了,不想得到的也得到了,比方说一个不好的名声,她知道对她垂涎三尺的男人们当着她的面称她为“小姐”,背后却称她为“鸡”。现在,她的父母已经将她扫地出门,她成了孤家寡人了。好在这时候她在天皇歌厅里认识了一个来大陆做生意的**阔佬,与她睡过几夜后愿意金屋藏娇,给她在郊区东乐住宅小区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以便使他一个月一次的中国内地之行浪漫而刺激。这样她才不至于流离失所。不过,她觉得这样也挺好,毕竟自由了。
至于那个叫王龙的蠢小子,在晶的眼里不过是个小玩物,她之所以一直没抛弃他是因为她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一份欢悦,他的床上功失是她接触过的男人中最出色的,她欲锲而不舍。她很欣赏那个已叫不出名字来的诗人写的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晶发现自己有些可怕是上个星期天晚上的事,那是她陪一家公司的老板看了一场激光电影,一部名为《夜访吸血鬼》的美国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