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撑着身体，轻轻地推了孟秋一把。

“去……去那个方向，那是羊城的位置，一直走，一定能碰到公司的家伙。碰到了，你就活了……”

孟秋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看着曲华章却一点也没有动地方的意思。

曲华章盯着孟秋，眼里满是严厉：“听话……”。

最后再看了曲华章一眼，孟秋眼泪终于忍不住簌簌落下。

眼泪划过脸颊，流至唇角，带着苦涩，滴到心头，悲伤有如潮水涌现，蔓延全身。

纵有千言万语，面对曲华章严厉而坚定地眼神，孟秋却不敢再说些什么，无奈转身，迈步，向着那名为“生路”的方向奔去。

看着女孩利落地转身，曲华章笑了，欣慰地笑了。

他低头看着柳三燮，看着那张年轻却沾满了鲜血的面庞，轻轻摇了摇头。

“就剩你和我了，可惜……真为你可惜……你本来……”

扑通！

曲华章摔倒在地，意识越来越模糊，好像在渐渐飘远，到最后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呼……

一蓬火焰突然自他的胸口燃起，泛着幽幽紫意，冰冷异常。

……

冰冷、空旷，感觉身体在下沉，却离奇的没有任何重量。

自胸口被破了一个大洞之后，柳三燮的意识就彻底沉了下去。

周围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不，有东西，那里坐着一个人……

柳三燮抬眼望去，眉头不由挑了起来，是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柳三燮体内被封印住的另一个“人格”。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害我要陪你一起去死……”那人声音很冷，似乎压抑着怒意。

再次面对他，柳三燮心中出奇地没什么激动情绪，其中充斥着的居然满是平静。

他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时也命也，谁让我就摊上了呢。”

说来也怪，明明就要死了，他的心中却居然没有一丝慌张，他还能饶有兴致的自我吐槽。

那人看着他的样子，面容阴冷，沉声道：“就要死了，明明有通天之道！就要这么白白浪费了！”

呵！柳三燮不屑地撇了撇嘴。

“通天？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看对方有反驳的意思，柳三燮先一步堵住了对方的嘴。

“大蛇的力量来源于自然，修到最后我不否认很强，但是……最后控制力量的是你吗？！大蛇只是把这具身体当作载体而已，一个可以降临于世的载体而已，意识不是你的，身体也不是你的，到最后什么都剩不下，这种力量就那么让你期待吗？还有……”

他突然转换了话题，脸上也泛起了一丝好奇，道：“你到底是谁？”

柳三燮的论调那人不置可否，但听到他最后一句，他却是来了兴趣。

只见他凑到柳三燮面前，肯定道：“我就是柳三燮。”

柳三燮蹙了蹙眉头，不满道：“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让我做个明白鬼不好吗？”

说着，柳三燮也凑了过去，接着道：“你不是大蛇，但是绝对和大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对于这一点，他很确定，每次使用火焰时，那股自心底而起的那股子躁动，就是眼前这家伙搞的鬼！

那人笑了笑，想说些什么却突然顿了顿。

他抬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随即，冲着柳三燮若有所指地笑了笑。

“不妨猜猜……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柳三燮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看着对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咱们快死了！”

那人的笑声越来越大，直至飘到了远方。

“不……咱们要到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