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栱目光中射出一道精光,显然是用上了“奇门显象心法”。
“这个距离——如果爆炸的话我很难维持住,说不定又要掉下去——各位,谁有不运用炁的手段将它们打下来?不要藏着了。”
姜庄子此时正半蹲在洞口边缘,不断有漆黑如墨的浆体从她的衣袖中倾倒进江水。
“速蛊可以解决狂蜂……但是这里江水太急,蛊都被冲散了。”姜庄子向众人摇摇头。
徐翔皱眉道:“如果各位没有这种手段的话,等这些蛊虫进洞之后宝宝来解决。”
他已经打算让狂蜂进洞之后,让阿无直接拿刀去砍了。对别人来说,动手的时候不小心炁躁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样就有引爆这些蛊虫的风险,但阿无不一样,只要刻意去控制,活动之时让炁保持吃饭睡觉一般的状态都没问题——只是唯一的风险便是:万一被场中这些心思细腻的年轻人盯上阿无就得不偿失了。
“不必冒这个险。”风正豪眼中冒出蓝色的光芒,一股股阴冷的炁自他身上爆发!
徐翔闻言心中一喜,便转身嘱咐冯宝宝:“阿无,你站在这里不要动……啊,我的意思是暂时在这里,有危险就避开。”
炁浪翻涌,强烈的风压袭来,洞穴中除了风正豪以外的众人不禁抬臂护住身体。
“巫觋的炁吗?倒是没怎么打过交道,阴冷瘆人,像是传说中的妖气一样。”马英杰喃喃道。
“早听说风正豪刚出道时,就在他们巫觋的圈子中产生过轰动,年纪轻轻就收服了多只精灵,是他们内行人眼中的异类——现在这是上身了?步骤比东北的出马仙不知道简单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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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正豪双手被黑炁覆盖,化为一双利爪,忽地就插进了石洞当中。
他后腰发力,肌肉将黑色的衬衫撑起,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卡卡声,一块硕大的巨石便如此被他挖了出来!
“喝!”风正豪左手掌肉眼可见地变大了一圈,居然将这一人高的巨石单手托起,而后向洞外投了出去!
轰!
蛊群正正被这巨石砸中,由于没有丝毫炁传进巨石,诱蛊——狂蜂并没有发生爆炸,而是发出头部甲壳被碾碎的声音后便默默死亡殆尽了。
扑通!
巨石砸碎那些蛊虫之后坠落下去,一阵浪花被打进洞口。
“呵呵,真是简单粗暴。”风正豪眼眸恢复正常,自嘲了一句。
诸葛栱右手掐决维持着洞穴的稳定,闻言微微一笑:“粗不粗爆的,有效就好了嘛,哈哈!”
洞穴因为是诸葛栱快速造出的,结构不是很好,洞口微高,洞内微深,刚刚浪花打进来有了积水,冯宝宝一直被徐翔以照顾焦国定为理由一直护在最后面,此时她穿着“老解放”的两只脚都泡在泥水里面,徐翔看着心疼,便让她去洞口拧一拧。
徐翔替冯宝宝喊了一声借过,冯宝宝到了洞口顺势脱下那双老解放橡胶鞋放在地上。
这时,狂蜂震动翅膀的嗡声却再一次透过水声传来,它们已经靠得极近!
“还有四只,没死……”姜庄子喃喃一句,眉头蹙起,她收手从怀中掏出一物。
正蹲在一旁拧裤腿的冯宝宝忽地抬头,就要对着那四只缓缓飞来的蛊虫将那双“老解放”丢出去。
啪!
四只拳头大的狂蜂的身体瞬间被砸碎,黑色的体液险些喷洒进洞来。
“这是谁?好快的速度!”姜庄子心头一震。
然而砸碎它们的却不是橡胶鞋,姜庄子离得最近,第一感觉也是这几个诱蛊直接爆炸了,直到她看见有几颗石子从诱蛊身上穿过,跌入水中。
唐牧之左手抓住冯宝宝刚借着旺盛水汽洗得白嫩的手臂,她的解放鞋终究是没有丢出去,挂在手里晃晃荡荡的。
冯宝宝转头看向唐牧之——二人的目光第一次对视,冯宝宝无动于衷,灰色帽檐下,几缕乌亮的长发在她眉心散落;唐牧之却不断眯着眼,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呼——
洞外传来湿润的风,唐牧之盯着冯宝宝那如初生婴儿般的、澄澈的眸子,共情被不经意间用出来,他忽然感觉这阵风将他吹向一年前的肃州。
大抵也是这个时节,唐牧之从侧面盯着光邵,光邵那时嘴里念叨着《心经》中的名句,他的眼中闪耀的、高远的、开悟般的光芒散去之后,周围因空气寒冷而烟云缭绕街道在禅意当中平复下来——叫卖的声音、抽油机启动运作的声音、黑面馍下进油锅的声音、茶缸中的茶水沸腾的声音、风声,还有唐牧之自己的心跳声。
周围一切事物发散着它们的声音,唐牧之呆立在原地,在他眼中整个世界已经褪色,只剩下一片黑白,天空中飞翔的乌鸦眼睛发出红色的光芒……明明周遭是现代随处可见的风景,在唐牧之眼中却似远古的残像。
“牧之——牧之——”
耳边传来光邵的耳语,在那幅画像上,他的身影却没有一丝动弹。
“不知心之所在则亦不知彼岸何方;世上最明之灯乃心灯而已,观之、察之、省之、自觉觉他,乃入菩提萨埵境界耳。牧之——牧之——”
“阿无!”徐翔攥紧拳头,惊叫出声。
他看到冯宝宝眉眼当中闪过痛苦之色!而后两行清泪便从她眼眶中流下——这模样徐翔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见过了,当年他母亲第一次问起冯宝宝是否记得之前的事情之时,她就是这个反应!
“唐牧之?”罗幼华等人也发觉不对,唐牧之已经把剩下的蛊虫打下去了,现在还一直抓住宝宝的手干什么?而且看上去还把人家姑娘抓哭了!真是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