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人聊起许多从前的事情,苏敏插嘴问他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他们俩都是被方书齐□的,只有我是衝着高薪来的。”老王笑道,“Dior首席制版师月薪一万欧,我未来五年的期望收入就是照这个标准定的。老大,你务必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啊。”
方书齐叫老王放心,又告诉苏敏,孙迪和戴维梁都是他在在伦敦念书时认识的。那时他还在圣马丁,孙迪是他的学妹,戴维梁在伦敦政经学院念金融学硕士。
“2002年冬天,莱切斯特广场的地铁站,”戴维梁补充道,“我和一个白人从SOHO的酒吧出来,搭地铁回家,方书齐就坐在我们对面。他说中文提醒我,那个白人只有一块‘腹肌’。我反过来问他,那我该怎么办?”
方书齐紧接着把故事说下去:“在肚子上写个王字,我有笔。”
所有人哄堂大笑,孙迪推了他一把,说:“你怎么这样啊?”
“怎么啦,我只是放学回家,”他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很少去SOHO混的。”
“哈,你算了吧,”戴维梁当场戳穿他,“那个时候,薇洛还在摄政街驻唱……”
酒精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地让人解除顾忌,变得外向。苏敏却恰恰相反,她只是在一旁听着,无意识的喝着手里的酒,隐约觉得有些事不轻不重的压在心上。她以为是因为妈妈和阿尔诺,于是便喝更多的酒,希望把他们暂时忘了。
时至深夜,一伙人各自回家。苏敏跟着方书齐走出酒吧,去停车场拿车。
“你还行吧?”他笑着问她。
她自信自得的点头,心想,喝醉也不过就是这样,心跳有点快,眼睛看出去周围东西稍稍有点变形罢了。冷风吹在她热热的脸上,感觉有些奇怪。
两人坐进车里,方书齐从仪表板下的抽屉里找出一包烟,拿了一支,把剩下的都给了停车场门口的保安。烟点燃之后,苏敏要过去吸了一口,很神奇的一点都没咳嗽。
“看,我彻底被你带坏了。”她对他说。
他笑起来,回答:“这就叫坏?你是没见识过我可以坏到什么地步。”
“你坏到什么地步?打群架?被警察抓?”她的好奇心被勾起来。
他浅笑着点头。
“大麻?”
他不置可否。
“一夜情?”她藉着几分醉意,不依不饶的追问。
“我的确曾经很混乱,但还没混乱到这个地步。”他摇头,郑重其事的声明。
“看不出来,你还挺浪漫的嘛。”她揶揄道。
他厚着脸皮点头,说:“没错,这是我最大的优点。”
车窗外雪花飘落,他发动车子,驶上冬夜空旷的马路。苏敏伸手打开CD播放器,裏面仍旧是那张碟。
Don''t tell me where to go, because I won''t follow
I know the way forward, because it''s my road
“谁是薇洛?”她开口问,脱口而出的那一瞬,终于知道究竟是什么一整晚横在她心上。
他似乎停顿了一下才回答:“薇洛是我们在欧洲的PR,你很快就有许多机会跟她打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