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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笙以为自己很凶,可在宋喜看来…他如今就是老虎不发猫,病危了。
只见她利落的站起身,往后退至床边一步远之外,弯着眼睛看着他。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可乔治笙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赤裸裸的‘我就站这儿,你来打我啊’。
喉结上下一滚,乔治笙声音平静的说:“我想喝水。”
宋喜动作比反应快,马上拿了床头边的矿泉水,走到他身边,正想扶他起来,谁料乔治笙忽然伸出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宋喜吓了一跳,险些把矿泉水泼他脸上,本能的想挣,但力气却没他大。
她越要跑,乔治笙拽得越用力,到底是把她拉到床边,他躺着,她站着,明明是她居高临下,可气势上确实他睥睨天下。
直到这一刻,宋喜才后知后觉,她被套路了!
谁能想到乔治笙生着病还这么贼?
见她满眼的不满和匪夷所思,乔治笙薄唇一张一合:“是不是想挨打?”
如今小命儿攥他手里,宋喜微微撅着嘴,好汉不吃眼前亏,摇了摇头。
乔治笙不语,也没松手,宋喜感觉到他掌心滚烫,出声道:“生病就别这么大火气了。”也不怕气火攻心。
乔治笙呼吸都带火的,她说的大无畏,是谁在气他?
心里明镜似的,偏偏没力气讲太多话,乔治笙终于松开手,用尽最后的力气,翻了个身,面朝里,背对宋喜。
看他这样,宋喜心里还怪可怜的,抬手帮他掩了掩被角,她轻声说:“你先睡会儿,粥煮好我过来叫你。”
乔治笙听到宋喜离开的脚步声,不知道是病得太重,还是真的太久没有好好躺在床上休息过,没多久,他竟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宋喜回楼上洗了个澡,下楼正好粥煮好,端着托盘上二楼,把东西放在床头柜,她去叫乔治笙。
乔治笙平躺着,双目紧闭,宋喜弯下腰,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吃饭了。”
她声音轻柔,就是怕吵到他,岂料乔治笙猛的扣住她的手,黑暗中眼皮骤掀,很轻却难掩慌张的叫了声:“爸…”
宋喜原本已经要抽手,闻言顿时心底一颤,任由他紧紧的攥着,一动没动。
很显然,乔治笙睡意怔了,而且他梦到了乔顶祥,宋喜心里很酸,过了会儿才抬起另一只手,隔着被轻拍他的身体:“做噩梦了?”
乔治笙望着天花板发呆,一沉默就是几分钟,宋喜默默的从旁陪着,本以为他不会提及,可半晌后,乔治笙低沉的声音传来:“不是噩梦。”
“我梦见他带我去骑马,很小时候的事儿,我好多年不做梦了…跟真的一样。”
真到他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睁眼的刹那,以为乔顶祥还活着。
宋喜很快鼻酸,因为宋元青刚出事儿的时候,她也每天患得患失,做各种各样的梦。
但好在宋元青还活着,乔顶祥却是真的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