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全都一头的雾水!
只有一旁的伯格曼教授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双眼中先闪现过了一丝惊奇之色,随即在短暂的思索之后,看向约翰的目光竟然渐渐开始赞赏了起来!
就当米勒先生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约翰却接着温声道:“别误会米勒先生,我之所以说刚才那些话,只是想让您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接下来我给您做的检查非常重要,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判断出您的肚子疼可能是哪一种疾病导致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亨特拉尔先生!”
米勒夫人这会儿也走上前来,惊讶地问道:“您的意思是说,我先生的肚子疼并不是一种病,而是由其他病造成的?”
笑着点了点头,约翰认真地说道:“是的夫人,可能沃尔夫冈教授并没有和您解释清楚,我们身体上的不适只是症状,并不是疾病本身,也就是说您的肚子疼肯定是由某种疾病造成的!我们做检查的目的,就是找到是什么疾病导致了肚子疼……”
疾病和症状本身就不是一个概念,就好像普通的感冒一样,发烧流鼻涕什么的只是症状,真正的病因是细菌或者病毒感染。
听完了约翰的解释之后,米勒夫妇两人顿时面面相觑。
后世很多人都不太明白这一点,别说现在的普通人们了。关于这些东西,沃尔夫冈教授还真的没有和他们解释过,事实上第一次给他们看病的另外一个年轻内科医师也没有解释过,直到现在才从约翰口中听到了这种对他们来说比较新奇的概念。
下意识的,米勒夫妇看向约翰的眼神就有了变化。
本来他们来外科就是因为沃尔夫冈教授的影响,见到约翰之后本能的有些不信任,一方面是因为他外科医师的身份,另外则是因为他的年龄。但是现在的话,听听约翰耐心细致的解释,再看看那一摞厚厚的资料,一丝信任悄悄地在他们心中扎下根去了。
能写出那么一厚摞东西的,肯定是个有本事的人吧?
用力的咽了一口吐沫,米勒先生小心地问道:“亨特拉尔先生,按照您的意思来说,沃尔夫冈先生其实并没有找到我肚子疼得原因?但是他给我开的鸦片……很管用啊!”
“这……”
听到米勒先生的问题之后,这次轮到约翰愣住了。
如果按照事实来说,其实吸食鸦片在欧洲并没有太大的市场,主要还是用在医疗领域。用后世人的观点来看,约翰自然可以大肆的抨击鸦片这种该死的毒药,但是一来和眼下主流的观念不太相符,二来的话目前确实没有什么有效的镇痛药,可卡因之类的东西危害更大,三来如果直接说势必会得罪沃尔夫冈教授,将来还怎么指望别人给他介绍病人?
因此了解约翰观点的托马斯和伯格曼,此时眉头也皱了起来。
不过仅仅犹豫了几秒钟之后,约翰就摇了摇头坦然道:“米勒先生,事实上鸦片最多只是能短时间缓解您的疼痛,也就是说,它最多只能是治疗症状,并不能治疗疾病。而且就我本人而言,并不建议使用这种东西,它给人带来的坏处很可能要超过短时间的好处……”
虽说现在约翰需要沃尔夫冈教授的支持,但是作为一名穿越者,如果连这个也怕的话那也太丢人了!而且以约翰在外科消毒和局部麻醉领域的贡献而言,他已经给自己打好了坚实的基础,得罪了对方之后可能会有一点阻碍,但是无非也就是多花些时间而已。
现在就畏惧不前的话,将来他对整个医学界开战的时候该怎么办?
不过约翰的话却给米勒夫妇两人造成了极大的困扰,米勒先生瞪着眼睛讶声问道:“这怎么可能?!现在很多医师不都在用它吗……”
“好了约翰,开始检查吧。”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伯格曼教授终于忍不住开口插了进来。
为了给手术后的病人们镇痛,夏洛特医院外科使用鸦片也很频繁,因此听了约翰的话之后伯格曼也是有些不悦。不过他也明白这些是个人观点的争论,没有必要多想,干脆就催促约翰马上检查了。
“好的。”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约翰无奈的点了点头。
在没有合适的替代品之前,他可能根本就无法改变这种现状,说多了也是无益,还是把精力放在等会儿的身体检查上面好了。
想到这裏,约翰也没办法去顾忌米勒先生的疑惑了,他稍稍考虑了一下之后沉声说道:“米勒先生,米勒夫人,接下来我要说的一段话非常的重要,可能对您接下来的选择起到关键性的作用,所以我希望您一定要认真的听,而且要耐心的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