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赫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唯一一个毫不意外的人就是约翰,毕竟他早就知道这位衞生学家的奇葩行为了。而且他也不太担心彼滕科夫的安慰,因为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之后,科赫肯定会和历史上一样,拿出自己经过无数次减毒后的霍乱弧菌给对方。这样一来,老爷子的身体虽然不可避免会受到冲击,但是短时间内的生命危险还是没有的。
不过这样一来,约翰就更加坚定要尽快离开汉堡的念头了。
虽然当初决定和埃尔利希一起来汉堡,尝试出手影响这次的霍乱大流行,但是约翰本来的目标已经达成。他对于传染病的认识仅限于上辈子那本传染病学,而有关霍乱的也已经全部告诉了科赫等人。接下来,约翰可没兴趣和科赫、埃尔利希等人一起继续研究下去,当然更没兴趣掺和进科赫和彼滕科夫的争斗之中,要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好吧,以上纯属扯淡。
君子什么的,约翰从来都不是。事实上他从未忘记如今是殖民的大时代,欧洲人在东南亚、南亚和非洲等殖民地的最大敌人之一就是这些凶狠的传染病,因此传染病学越发达他们在这些殖民地就越如鱼得水。约翰之所以来汉堡大部分是心理上的因素,一部分是因为安娜和埃尔利希的缘故,另外一部分也是出于医师的责任感,否则的话他肯定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两天后。
拎着一个厚实的皮箱,约翰走出了大门。而在他的身后埃尔利希也一起跟了出来,静静地站在冷冷清清的街道旁边。今天是约翰离开汉堡的日子,原本科赫等人应该也一同送行的,但是因为控制霍乱的尝试才刚刚开始,两个人忙的晕头转向不可开交,只能和约翰打了一个招呼提前告别了。
门口停着的一辆极光中,立刻下来了一个年轻人。
从柏林赶回汉堡的亨利连忙接过主人的行李,放进了车中,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着约翰上车。只不过约翰却扭过头,一脸凝重的衝着埃尔利希低声问道:“你……你确定不和我一起离开?”
“不,我留下。”
摇了摇头,埃尔利希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德国人,而且还是相关领域的专家,埃尔利希认为自己选择留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这次他之所以跟着约翰来欧洲,就是因为科赫的邀请,埃尔利希也希望自己能留在科赫身边多学习一些东西。
约翰也明白这一点,他只是最后再确认一下而已。
静静地看了埃尔利希一眼之后约翰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然后上前抱住自己这个得力下属,拍着他的肩膀轻声道:“记住,每次出门回来后一定要严格消毒,水一定要煮沸才能喝,食物必须是完全熟透了才能吃,还有……”
几年时间,就是一块石头也处出感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