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这样的手段直接而有效。
砍杀了几名无关痛痒的贵族,震慑了所有参与屠龙的人,提醒他们这将是一场惨烈的征战,在再最后说出不可违背的律令,一举将来自大陆各方的修士会成员统摄为一体,这份布置和手段,称得上的相当高明。
罗澜在这几名修士长的面上逐一扫过,看着他们镇定从容的脸庞,心裏再度提高了几分警惕,看来他们的确个个都不是简单角色啊,接下来要更加小心应付了。
暗暗点头后,他又将注意力转到了面前所发生的事情上来,刚才的那个火球是怎么回事呢?望着远处的石桥,他看不出任何端倪,不过,佛罗桑德斯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他狐疑地在这个半精灵的脸上瞄去,后者现在脸上全然是幸灾乐祸的表情,一副笑抽筋的样子,这样的表现,让很多人愤然认定,这显然只是个巧合而已。
窃窃私语声从相隔不远的法师学徒地队列中传了出来,显然他们在讨论适才遭受攻击的缘由,罗澜心中一动,他试图使用盗贼的盗听技巧,但是海水的浪涛和激流的风声影响了声音,到了耳边已经模糊不清,就在此时,清晰的话语传了耳中,他瞥了一眼站在后侧的阿多西末,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由于灵魂的彼此联系,后者显然发觉了主人的意图,他的盗贼技能显然比罗澜更加纯熟老辣,立刻将自己所搜听来的声音借用心灵的通道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没有元素波动,应该是天赋攻击。”
“威力也不大,学徒级别,嗤,只要佩戴一件普通的抗魔配饰就能阻住了。”
“这么远的距离,师兄,他们是怎么做到得啊?”
“唔,应该是上古符文法阵之类的东西吧,依靠一些魔晶石就能站在隐蔽的角落里发出攻击了……”
“嘘……噤声,导师正在思考!”
“……”
罗澜点了点头,这名“师兄”虽然装模作样,有些倚老卖老,但是在视线宽阔的桥面上,似乎这样的说辞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只是现在敌人躲在哪里,又有多少数量,是否还有其他手段,己方却对此一无所知,如果拿不出有效的手段,他几乎可以断定,那接下来就只有强突硬冲这一方法了。
不过,这也是最无奈最憋屈的做法,万一遇上挫折和困阻,必然会对士气造成或多或少地打击。
这时,几名正在思索的法师似乎有了结果,远远可以看见,那奥拉瑟与摩戈华兹相互交流了几句,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
令罗澜讶异的是,最终走出队列的竟然是摩戈华兹所带来的五名白袍祭祀。
这五名祭祀的年龄都在六十上下,发须灰白,表情肃穆森严,目光炯然有神,看得出每一个都是持戒严律的神职者,在精神神术方面有着非凡的造诣。
他们低低默诵着古怪枯涩的咒文,缓缓举起了手中的短柄法杖,杖端上的魔晶石霎时发出了微弱的震动,随着他们的手越举越高,渐渐移至头顶,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也震动了起来,最离奇的是,对面的石桥上,光线和景物似乎发生了扭曲,荡漾出如水波似的纹理。
“破魔术!锤!”
五名祭祀同时发出一声大喝,手中法杖一齐向前一指!
“乒!”
如同玻璃碎裂的响声,前方几百米范围内的景物顿时破开,被还原成了原有的实体。
石桥通道上竖立着八座互相之间隔开一定距离的简陋粗石塔楼,离得稍近一点的人,可以看见上面正蹲着一只只个头不大的深渊生物,暗紫色的鳞甲上涂满了阻挡阳光的苔藓和灰泥,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修士会的队伍,被打碎了幻镜后,它们发出了难听之极的叫声,并从嘴裏吐出了一只只泛着红芒的火球。
前排列阵的骑士们看着火球在面前的土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甚至被掀起泥土和草根已经飞溅到了脚踝上,他们仍旧一动不动,冷静得令人发指。
“烈火狗头人?”那奥拉瑟嘴角牵出一个不屑的冷笑,当他正想挥手命令法师们发动攻击,扫平障碍时,一个人影却带着一股惊人的气势冲了出去,劲锐的风压将他的法师袍刮得飘动不止。
“切斯特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