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发的年轻人笑嘻嘻地将手中的信函交给面前端坐的一名老者,道:“说来令人难以置信,萨尔纳居然找到了总共超过三十二名法师包围了兰蒂斯顿的队伍,不过这支五百人的队伍的确实力非凡,又有兰蒂斯顿这样的强者坐镇,只不过是拖延了他们行动罢了,还是让他们成功达到了沃拉尔堡,当地的侯爵无法拒绝,让他们进入了领地,不过连夜送来了一封信函,解释他的行为只是出于被迫。”
老者面貌普通,留着黑白相间的短须,尽管上了年纪,但是看得出他四肢粗壮,双目有神,显得精力依然充沛,身上是一件裁剪得体的法师袍,只是没有表明身份的任何徽章佩戴,所以看不出他的品阶。
他接过信函,翻了翻,便抬起头来问:“赛美希尔也在队伍里?”
“那个黑寡妇?”年轻人笑了笑,说:“是啊,对修士长的席位人人都会有想法吧,但要说她就此投靠了教廷,那我可不信,她的家产还要不要了?”说到这裏,他有些奇怪地问,“您为什么会问起她呢?在那支队伍里,虽然她影响不小,但也不算什么大人物。”
这时,外面的仆人轻轻叩门,道:“大人,家族又来人了,这次说是请您无论如何要替他们主持公道,否则他们就不走了。”
年轻人撇了撇嘴,不屑道:“这群目光短浅的家伙。”
老者沉吟了一下,沉声道:“招待好他们,对他们的要求尽量满足,但不要承诺什么,如果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他的目光在手中的信函上来回游弋了一下,道:“现在我还不到见他们的时候。”
“不过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吧?”年轻人在旁边插嘴道:“这样未免会显得我们迫于教廷的权威而不敢出面,对您的威信难免会有所打击。”
“哦,那你准备怎么办呢?”老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年轻人坏坏地笑着,一耸肩,道:“我们,或许可以用文明一点的方式。”
“比如说?”
“贵族式的决斗,为了荣耀而战之类的,总之,只是一个借口,一个让人无法推脱的借口,而且也不至于不直接与教廷产生矛盾,您知道的。”
老者点点头,道:“那就先按你说得办吧,听说有一些年轻人对这位主教很不服气,不妨让他们碰碰钉子。”
年轻微微一怔,随即像想到了什么般促狭的嘿嘿笑了两声。随即感叹道:“有时候想想真不公平,我们要考虑的事情这么多,而那些人整天吃得脑满肠肥的家伙们却精力多的无处发泄。”
“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么,就当多养了几头猪吧。”老者淡淡说了句。
年轻人脸带嘲弄地说:“可笑那些人还自以为自己就是主宰,法师的国度,除了法师,就不能有别的专权者,否则会惹出大麻烦的。”
“麻烦?”老者深沉一笑,手中的信函上下一抖,道:“有时候你就算你想躲避,它也会找上门来的,我就要看看,这次那些人会怎么做文章。”顿了顿,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你代表我去见一见兰蒂斯顿,就说我已经按照教廷说得做了,现在,目前一切都在掌控中。”
“是的,大人。”年轻人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脸,低头弯腰,恭敬地行了一礼,道:“我立刻出发。”
沃拉尔堡。
一个扈从骑士拦住了亚尔佛列得和安迪的去路,家族徽章上的金枝条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他傲慢地说道:“我们不欢迎你们,请你们退出领主大人的土地。”
亚尔佛列得往后张望了一眼,站在扈从骑士身后不远处的是一名仪表不俗的贵族青年衝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他仪表不俗,站在那里身形笔直,动作有板有眼,显然受过良好的教养,象征着中阶法师的徽章挂在右胸,但是到底是否和衣襟上那一长串镶金排扣那样含金量十足,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青年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谦和得体,但是脸上那种十足的傲气却还是把他的内心真实想法表露无遗,他后面站着两个穿长裙的低阶女法师,年龄都不大,只是望向亚尔佛列得的时候,美目里充满了好奇。
亚尔佛列得淡然道:“在这裏驻扎是得到了侯爵大人的允许,我想您如果觉得有异议,尽可以去找侯爵大人解决,而不必向我申诉,当然,如果您愿意受洗成为主的信徒,我本人并不介意为您主持公道。”
“这位圣堂可能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眼中。”青年倒是没有生气,不过却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现在外面被整整三十七名尊贵的法师包围着,我们很担忧他们的怒火万一降临将会引发的后果,关于你们杀害梅德隆公国继承人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虽然我想这其中恐怕是什么误会,但正如我不是信徒一样,我们家族的领地也不是教廷的避难地,所以,请你们离开!”
说到这裏,他手一挥,做了个很有力的手势,随后他的目光朝后撇了撇,在伊夫林神官等人的面颊上一扫而过,轻咳了一声,道:“当然,无辜的女士可以留下,我会好好招待她们的。”
“我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件事。”插话的是安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