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
琴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异彩。
这是一个崛起于东大陆的教廷主教,自从某位元老不无忧虑的谈起,如果原本纷乱的东大陆一旦统一在了光明的信仰下,那么教廷在和黑暗议会对抗中必然能够占得上风。
可真正的威胁还不止在这裏,亡者议会和修士会在中部大陆上厮杀对抗了上千年,他们双方都没有退路,亡者议会的背后,是西大陆。
那是天神教和信仰混乱的广大地域,传说中更有着一些白精灵的部族隐藏在广袤的森林中,那不是他们可以染指的,虽然现在花了多年时间的战争与天神教暂时达成了协议,可他们并不是上下属的关系,而是合作者,这就意味着天神教的神裔们随时可以翻脸。
他们并不保险。
而光明阵营的身后原本是混乱的东大陆,兽人和野蛮人王国的乐园,但是如今,修士会将光明的旗帜插到了东大陆上,这意味着他们获得了一条退路,哪怕在与黑暗国度的对抗中落到了下风,他们也可以退往东大陆重整旗鼓,再次卷土重来。
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可笑有些元老们并没有当作一回事。
他们看不到长远的未来。
因为这等若是在原本两者的角逐,尚能平衡天平上加了一个分量足够的砝码,这不符合亡者议会的利益,一个混乱的东大陆才是亡者议会所需要,因此建立了伯利恒教区的兰蒂斯顿自然是必须驱除的重要目标之一,更何况对方还是修士会的修士长,这使得这个理由更为充分了。
琴跳下车,想着这些充足的理由,隔着广场遥遥望向那个身影,她在不知不觉间一步步走上前去,对面的“兰蒂斯顿”似乎有所察觉,也霍然向这裏看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突然挡住了琴的视线。
那个打扮成贵族的年轻人。
年轻人突然放低声音:“还是按照计划来吧,请不要冲动,这只会坏事的。”
他一伸手,一卷羊皮纸塞到了琴的手中,同时他突然大吼:“回到你的马车里去,我会处理好这裏的事情的,别以为你是我母亲的侍女我就不敢处理你!”。
感觉到“兰蒂斯顿”望过来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警惕,琴赶忙低下头,勉强点了点头,很隐蔽地接过了羊皮纸,转身回到了马车上。
直到感觉背后那火一般灼痛的目光收回去,年轻人才长长吁了一口气,拿出手巾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
幸好没有动手啊。
不然这个设计好的计划就糟糕透顶了。
琴回到了马车上,她将羊皮纸打开一看,那上面简易的画了一栋建筑物,从形状上可以看出就是眼前不远处这栋官邸,而上面还勾出了一条红线,并且在某一个地点画了一个圈,用两把匕首打了叉。
这张图简单易懂。
看得出来,这就是对方交待她配合刺杀的地点。
琴手腕一抖,正张羊皮纸像是被某种剧毒的酸液腐蚀了一般,渐渐转变成了某种灰白色,再散落成一地灰烬。
她闭上眼,手摸到了剑柄上,深深吸了口气,等她再次睁开时,那里已经充斥着一片凌厉的杀机!
站在台阶上的牧师刚才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敌意,不过听到了那个小贵族的叫骂后,他很快就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在他看来,以现在自己所代表的这个人的身份,这裏有人敌视是十分正常的,非但如此,他还要在上面加一把火,现在,他马上将要进行这个计划了,自然无暇去关心这些琐事。
看着空地上那一队队跑出来,即将集结起来的圣堂衞队,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的眼睛往到了上空,然后他看向天空中低矮的云层。
就在那一年,他去莫沙教区时莫名遭到了一名盗贼的袭击,致使他在床上像死人一样躺了两年之久,而后来听说那名与他同行名为兰蒂斯顿的贵族居然通过了牧师的试炼,成为了一名传教师。
之后,在屠龙之战中他又听说这个人成为了修士会的修士长,到后来他再听到的消息时,这个人已经是一个教区的主教了。
在躺在床上那几年,每当听到这个人的消息,他的心理就充满嫉恨,那种感觉仿佛要把全身上下都撕得粉碎。
正是这莫名其妙诞生的仇恨,不仅让他在两年之后从床上站了起来,更在主教多蒙斯的帮助下使得实力大为提升,之前就算是他按部就班的努力,恐怕也达不到眼下的实力!
这是主的眷顾!
我才是主的宠儿!
伯利恒,多么广袤的土地!
大陆上最大教区的主教!
这是何等的荣耀!
如果没有那次的刺杀,那么这些本来的都该是他的!
自己的妹妹米莉必然能挤走兰蒂斯顿通过试炼,这个传教师头衔就是应该落到他家族的头上,
是兰蒂斯顿就夺走了这一切!
现在,他要拿回来。
他也有能力拿回来,
因为他是凯泽尔·戈德贝亚!
他不是一个人,他背后有整个戈德贝亚家族!他的导师多蒙斯,以及整个莫沙教区的支持!
失去了生命之石的消息一旦传播出去,莫沙教区的地位势必一落千丈,甚至会遭到教廷中枢诘问,因此现在摆放在那里的只是一枚赝品。
只有真正除掉了兰蒂斯顿,才能把信仰传播过去,凭借着莫沙教区的声望,足够在那里建立一个和中枢教廷抗衡的大教区,那时候有没有生命之石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至于先前答应的,和教廷中枢一起瓜分东大陆利益的协定,他连想都没想过,拿到手中的东西难道还会吐出去吗?
他踌躇满志地望着天空中飘扬的十字旗,仿佛已经看到了东大陆那广阔无边的土地。
轰!
一阵猛烈的震动声撼动着大地,猛然将凯泽尔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一枚火球在人群中爆炸了,然后他看见天空中飘着三名身穿黑色法袍的法师。
由于人群比较分散,而且周围都是训练的有素的圣堂武士,所以只是一个倒霉的牧师被高温灼烧到了衣袍,并没有造成什么大伤害,然而这事情本身却不是这么简单,这意味着法师会失去了耐心,准备发动攻击。
因此一个圣堂武士队长大喊:“敌袭!”